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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
如此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为何会表里不一，看似无害，实则心机深沉，私下还涉嫌夺取无数修士的命。
人心成了最难辨别的东西。
“你们可曾听说过气运。”
姜时愿扫了眼面前几人，冷清的女声缓缓落下：“气运与天赋挂钩，每个人拥有的气运都不同，气运越高修仙之路越顺畅。”
司漾转眸望向她：“这种说法我听说过，天赋决定基础，气运决定上限，当然努力也很重要，努力或可改命。”
“气运？”
柯暨有些震惊，眼瞳猛地收缩着：“难道李幼薇……这怎么可能？气运看不见摸不着，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确切情况，她的目的是气运？”
寒冰语面色沉重，黛眉紧蹙，陷入思索。
听到这样的回答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翻索着记忆，思考着有关气运的事。
“你们可知李幼薇天生灵根残缺，先天不足，哪怕用了各种稀贵的药材，也只能修补部分灵根，绝不能彻底修复。”姜时愿道出心中所想。
她见过李幼薇的灵根。
灵根短小瘦弱，甚至还有多处破损。
退一步讲，就算用尽稀贵药材，她的灵根彻底修补好，也改变不了灵根的长度，修为能突破筑基期已经是罕见的了。
“毕竟她是凌云峰亲传弟子，木真人定然不会亏待她，给她珍贵的草药倒也在情理中，修为能到筑基巅峰期不稀奇。”
柯暨握着灵果，咬了一口：“我的天赋不好，是双灵根修士，出身小宗门，没有丰厚的资源，想要提高修为只能靠自己，我不也将修为提高到了筑基巅峰期？”
姜时愿随手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随手描绘了几笔：“若是她的灵根长这样呢？”
看到图纸的那刻，柯暨沉默了。
这样的灵根，能修炼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就算用再多的灵丹妙药，修为也高不了哪去。
“我记得，她是机缘巧合下得到木青云的赏识，这才被带回了凌云峰。”
寒冰语盯着这张图纸：“木真人也没指望她的修为能高到哪去，只是纯粹觉得她乖巧怜人，便将人带在身边，木青木看重的不是她的天赋。”
“难道她眼馋我的气运眼馋我的灵根，妄想用邪术改变体质，从而修仙？”
柯暨想到什么，坐直了身体，眼中绽放着亮光：“邪修无恶不作，手段百出，只要能提升修为，哪怕杀人也不为过。
我曾听说过有邪修可吸收他人的灵力为己用，兴许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姜时愿并未将话说全。
她之所以认为李幼薇存在的本身就是邪祟，是因为她曾在李幼薇身上听到另一种声音。
那个声音极其特殊，根本不像人类发出来的，她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她清楚一定李幼薇能够掠夺气运有关。
“有可能！”
寒冰语随声附和，眼中同样散发着亮光，迫不及待道：“如此一来，她能够将修为提升到筑基巅峰期也就不足为奇，邪修的修炼速度本就比寻常人快。”
柯暨再次检查着身体。
体内一切正常，灵根附近也不见虫子的踪影。
要不是殷悦特制的药粉，他还真没瞧出自己体内藏着一只虫子。
“这是什么虫子？”
柯暨发出了疑惑：“要是能查明虫子的来历，我们就能够知道李幼薇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害死那些修士。”
寒冰语将他画出的虫子图像叠起，放入信封中，往信上贴了张符篆后，信封化作道光立即消失。
“让千讯楼查。”
她将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远走的书信：“我就不信，就连千讯楼也查不到这是什么虫子，要是千讯楼真查不到，这说明李幼薇远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她的来历绝没明面上的那么干净。”
就算出身世家，私下也有可能和邪修勾搭。
“姜道友，你能把你在凌云峰上发生的事道出吗？”
柯暨看向她：“李幼薇在我面前说了不少，有关你的事，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师姐便是你，便帮腔附和了几句，但现在我觉得这些事另有隐情，便想听听你的说法。”
姜时愿一笑而过，找了个位置坐下：“往事随风，不值一提，身在凌云峰却不如散修自在，言谈举止都受到束缚，将心事花在师兄妹们上面，便是懈怠修炼。
专心修炼时，又成了对他们不够关心，没有将凌云峰以及众多同门放在心上，真要细谈，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流言蜚语，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哪怕身负骂名，我也不在乎，我要的便是随心。”
重活一世，她只想为自己而活，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想做什么一切随心。
骂名也好，芳名千古也罢，对她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柯暨的眼瞳却在此刻猛地收缩着，周深的灵气形成了无数个小漩涡，朝着他疯狂聚来。
这是修为突破的征兆。
他的修为卡在金丹巅峰期有一阵了，迟迟没有突破修为的征兆，没想到这一番话竟给了他感悟。
他并不像姜时愿这样随心所欲，反而因为出生，四处受到拘束也曾自卑懊恼过。
他出身小宗门，时常就被那些稍大点的宗门欺负，久而久之内心便多了一份怨念。
他要尽可能地提高修为，将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人踩在脚底下，然后再告诉他们就算是小宗门又如何，照样能成为元婴期修士。
他清楚自己的天赋有限，从未没想过得道成仙，在他心里，修为能突破元婴期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修为要突破了，我们先走。”
姜时愿看了眼他，掌心一挥随手施下一个保护阵：“殷悦应该很快就能将宗门长老请来，他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突破，我们等到宗门长抵达后再走。”
小半日后。
殷悦带着名宗门长老匆匆而至，察觉无数灵气都朝着柯暨所在的屋中涌来，她有些意外：“我这才走了小半日，他的修为这么快就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