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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赫连暝踉跄着冲过去,银针在他指尖翻飞如蝶,“噬魂散遇热则化,此刻强行催吐,分明是要她的命!”
楚容朝握紧腰间佩剑,看着赫连暝因运功而颤抖的后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半柱香后,沈妙音吐出一口黑血,悠悠转醒。
她虚弱地扯住楚容朝的衣角,气若游丝,“陛下营帐的井水有问题”
当夜,楚容朝亲自带人排查水源,在军井底部发现了用蜡丸封存的毒粉。
月光下,毒粉泛着诡异的幽蓝,正是噬魂散的母药。
“敌军竟能渗透到中军大帐?”她盯着手中的蜡丸,忽然想起赫连暝送来的探毒针——凤凰纹,与记忆中西楚祖先牌位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次日破晓,斥候传来急报:楚嘉乐的军队突然分成三路,其中一路竟朝着赫连暝所在的后方营帐杀来。
楚容朝望着地图上诡异的行军路线,指尖在标注着“青崖谷”的地方重重叩击——那里,正是赫连暝昨夜赶来的必经之路。
“传令下去,全军后撤三十里!”她将令旗狠狠插在沙盘上,“沈妙音、凌苍叶各率五千骑兵埋伏两侧,务必将敌军引入峡谷!”
转身时却见赫连暝站在帐门口,怀中抱着药箱,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我随你去。”
楚容朝正要开口斥责,却被他眼中的决然怔住。
赫连暝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轻声道:“二十年前,盏叔怀着云筝时,也曾在战场上驰骋。如今,我也想护你平安。”
他的声音极轻,却如重锤般砸在楚容朝心上。
当军队行至青崖谷时,山谷中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楚容朝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气,突然想起赫连暝说过“噬魂散遇雾则凝”。
她猛地拉住缰绳,高声喊道:“全军屏息!准备火把!”
话音未落,白雾中突然射出无数淬毒的箭矢。
楚容朝旋身用玄甲护住赫连暝的后背,毒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入身后的树干,箭尾的黑羽还在簌簌颤动。
“凌苍叶!”她扯下腰间玉佩掷向半空,“带贵君退到三峰崖!”
凌苍叶翻身下马,长剑出鞘挡开两支流矢,“陛下放心!”她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赫连暝,却见他突然抓住缰绳,“等等!雾中有机关”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淬毒的竹刺破土而出。
楚容朝挥剑斩断三根竹刺,玄色锦袍被划开半尺长的口子。
赫连暝急得咳出血沫,从怀中掏出银针掷向地面,“东南角第七棵松”
沈妙音反应极快,立刻引箭射向那棵古松。
轰然巨响中,机关暗门应声闭合,然而更多敌军已从雾中涌来。
“走!”楚容朝揽住赫连暝的腰将人抛向凌苍叶,沈妙音同时甩出绳索缠住两人腰身,用力扯向后方。
三支毒箭穿透楚容朝的披风,她闷哼一声,反手掷出三枚铜钱,精准钉入敌方弩手咽喉。
凌苍叶护着赫连暝退到高处,却见楚容朝已杀入敌阵。
月光下,她的双刃如银龙出海,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血雾。
沈妙音紧跟其后,剑穗上的百合银饰在夜色中划出冷光。
“小心!”赫连暝突然抓住凌苍叶的手腕。只见楚嘉乐的亲卫推着十架喷毒车出现在谷口,黑色雾气如活物般翻涌而来。
凌苍叶脸色大变,正要下令放箭,却见楚容朝突然舍弃双刃,徒手抓住毒车的铁链。
“陛下疯了!”沈妙音要冲上前,被赫连暝死死拽住。
雾气漫过楚容朝的脚踝,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铁链上,噬魂散遇血竟发出刺耳的嘶鸣。
“原来如此”赫连暝瞳孔骤缩,“血是噬魂散的克星!”
楚容朝周身萦绕着血雾,玄甲上的凤凰纹在毒雾中若隐若现。
她猛地发力掀翻毒车,燃烧的火油与黑色雾气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敌军阵脚大乱,她趁机夺过战马,向着楚嘉乐的帅旗直冲而去。
“拦住她!”段涯的声音从战车上传来。
数十名毒师结成阵势,手中竹筒喷射出七彩烟雾。
楚容朝感觉视线开始模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赫连暝不知何时挣脱了凌苍叶,策马持弓而来。
“闭气!”赫连暝将浸过解药的丝巾抛给楚容朝,弯弓搭箭射向云层。
暴雨倾盆而下,竟将毒雾冲散大半。
楚容朝趁机跃上战车,长剑抵住段涯咽喉,却见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晚了。”
话音未落,楚嘉乐的大营方向腾起冲天火光。
沈妙音策马赶到,手中举着染血的信笺,“陛下!粮仓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