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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部队。
他们身着灰白旧甲，虽锈迹斑驳，但胸膛挺拔、眼神如炬。许多人曾是流民、矿工、逃兵，甚至是土匪，但经由戈煜辰重整训练，已化作一支铁血之军。
他高声而起，语声如雷：“从今天起，西山不再是被压制的边军，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弃子！我们要告诉所有人——西山军，不是奴隶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是夺回家国的军队！”
话音一落，台下轰然暴喝：
“西山！西山！誓死不退！”
声音如山崩海啸，回荡在营地每一座角落。号角随即长鸣，一道道暗号旗语自主营升起，传往各个山头。
与此同时，戈煜辰亲设的“血牙司”在密林之中活动开来。他们身披夜行衣，身形矫捷如猿，在黑夜之中搜集密探、肃清异己。他们的任务是：确保今夜军中无一泄密者。
戈煜辰的副将李旷低声向他禀报：“将军，二十五个营，现已有十六个营就绪，剩下九个营尚在调动之中。全军总计十九万六千人，今夜二更，将全部抵达西南战线。第一突击营已由血虎统领，现驻于水城十里之外草泽地。”
戈煜辰点头：“按计划行事，午夜三更前，第一波进攻部队由南门策应，混入商队后破防；东门第二道军火库必须速破，若有迟滞，我亲提剑斩帅。”
李旷神情一肃，点头而退。
而在指挥台之后，一间石室密室之中，一名面色苍白的文官正跪伏在地，他的双手被铁链锁着，膝下满是血迹。他颤声说道：“将……将军，我不过是奉太守之命巡视粮仓，实无叛意……”
戈煜辰不语，手中一柄乌金短剑轻轻拨弄案上的军符。他神情平静，却透着一股嗜血冰冷的寒意。
“太守？”他淡淡开口，“你说的是那个奉‘元一皇’敕令监督我军动向的狗官？”
文官瑟缩：“戈……戈将军饶命……”
戈煜辰随手一挥，短剑飞出，寒芒闪现。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在军令图上。
他冷冷转身：“传令——今晚之前，水城之内所有巡抚、参军、旧大禹文官，杀无赦！”
密令由数名血牙司亲信递出，在黑夜中如疾风散开。
与此同时，驻守狼山之巅的“第二斩锋营”已全数换上暗黑战袍，于夜雾中隐入林野。他们没有马匹，全靠奔袭，肩扛火铳、破城巨锤，由戈煜辰最信任的斩将“戚斧”率领，直扑水城东门外的粮仓与火药库。
戚斧眼中布满血丝，咧嘴而笑：“西山三年，吃土喝粥，如今也该轮到水城的人尝尝我们的日子了。”
他伸手将一颗玄铁信号弹扔入空中——
“砰！！”
夜空炸出一团猩红之火，照亮四野。
整个西山军，开始了密谋已久的全面兵变。
风停雨霁，夜色渐深，整座水城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寂。月色淡薄如烟，洒落在青石铺就的街巷与漆黑城墙上，微光冷冷，似为这座将要迎来血雨腥风的旧城披上一层薄冰。
“嘶——”
马蹄轻响，一列身着披风、面罩的骑士悄然穿越南门小巷。无人喧哗，无人打探，唯有风中低语，如若鬼魅夜行。
此刻，西山军的先锋营早已从四面潜入城中，三千轻装士兵已化整为零，隐于各处粮仓、兵站、军械局与驿道要道。戈煜辰亲自坐镇西山大营，传下密令，兵变将于“亥时三刻”爆发，目标只有一个：彻底夺下水城，推翻元廷西南军政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