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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清在南陈京都的时候曾听人说过。
来到大靖之后，他也眼看着阮江月懒散度日，看似凡事不关己，其实却是心伤神碎的气血都淤堵了。
阮江月虚弱的那几日，卢清陪在她床前，亲耳听她或欢喜，或甜蜜，或难过，或哀伤地喊着永安王的名字。
她对永安王的情意，定然已经深入骨髓。
他也喜欢她——
是以，如今关于永安王这件事情，卢清私心里并不想告诉阮江月。
可他现在看着阮江月疑问的脸，以及那眼神中对自己此时状态的一点浅浅关怀，他却又难以隐瞒。
他想，她要是能选择，她一定很想知道。
这时阮江月却以为靠山王出京是机密，一笑了之：“你不能说就算了，当我没问，咱们也别跑马了。
你回去休息吧。
这连着两日你都状态不怎么好，真要摔下去受伤，我可负不了责。
走吧。”
她驱马往马场边上靠。
卢清深吸口气，提缰跟上去。
等到二人下马站定，缰绳交给马奴，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卢清说：“义父去武霞山了。”
阮江月怔住，缓慢回头。
武霞山。
那是霍听潮曾待了十年的地方，此时听到这个地方，阮江月无法不诧异，“靠山王，为何忽然去那里？”
“南陈永安王在那里，所以义父前去。”
阮江月面色陡变，似惊诧，似欢喜，又似难以置信。
诸多颜色在眼底流转来去，最后糅杂成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迟疑。
卢清既已开口，再也没了藏掖的心思，“永安王先是到京都的，大约是来找你，只不过还没见到你，被义父发现了。
义父这个人，你多少知道一点，不喜欢被人违约背誓。
先前永安王和他约定过终身不下武霞山，可永安王去了南陈。
义父十分愤怒，所以派墨风他们去追捕永安王。
后来四哥知道了，就……告诉了义父你和永安王的事情，义父才出京前去武霞山。”
卢清一股脑儿说完。
阮江月的脸色更是变得复杂无比。
卢清垂眸，幽幽一笑：“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几天前，抱歉，当时没有立即告诉你，现在才说，希望不会晚。”
“……”
阮江月终于回神，她感激地看了卢清一眼，“不晚，谢谢！”
她没有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而是快步回了马场。
卢清跟过去时，阮江月已经重新骑上了那匹高骏白马。
“我听四哥的意思，义父并不是去和永安王算账的，义父知道了你和永安王的事情，大约是想让你们成婚，把他留下，
你别着急，也别太担心。”
卢清走到阮江月的马前，“这马虽好，但没出过远门，前去武霞山路途遥远，你要是骑着它恐怕不成。
我让人牵一匹军马给你吧，顺便把地形图给你，你别走岔了道。”
阮江月闻言翻身下马，“那好……多谢。”
“我们之间说什么见外的话。”
卢清一笑，就转身走了。
半个时辰后，阮江月到城门外，卢清已经在那里等候，不但牵着一匹高壮军马，手中还拎着包袱。
他把马缰、包袱都递给阮江月，“里头有图纸，还有些金叶子，方便你路上用，还有，这队人你也带着。
别嫌麻烦，有事能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