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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8章
如果说上午的那些演奏，犹如开胃甜点，那么下午场就会给人一种误入修罗场的感觉。
就好像看着电视里面的贵族狩猎节目，然后忽然画面一转，主持人走了过来告诉你，这把你来当猎物。
很抽象，但也很具体。
抽象多在选曲上面，很多曲子就连特等大师都不敢轻易选择，不是不会，而是没有熟练掌握。
而具体则是更加简单，同样的一间音乐厅内，能让这些看客们深切地感受到差距，这本身就是能力上的体现。
曲目进行到一半，方卓越听心里面越没底，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替柳怜竹狠狠捏了把汗。
他只能听见曲子的难易程度和上次柳怜竹弹的那首差不多，但具体有多差不多，他又不太清楚。
后台，最为关心杜凝儿发挥的当属柳怜竹本人，她对这位似乎有着一份不小的执念。
“如果一直这么弹完，没有半点瑕疵的话，这次估计真就跟她处在伯仲之间了！”
柳怜竹坐在椅子上，默默从窗口处往下望去，杜凝儿和她的那一架洁白钢琴全都显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话音未落，猛然间就听到一声不合时宜的、低沉的琴键声音。
杜凝儿的右手似乎有一根手指蜷缩了起来，像是抽筋了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第三钢琴奏鸣曲就是这样，除非日复一日的练习，要不然抽个筋很正常。
但在这里抽，就有点过分了。
“可恶竟然到关键时候出这种初学者才会犯的错误！”
杜凝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本来扬起的嘴角变得微微下移，本来五个手指头的活儿，此刻变成了只有四个手指配合完成。
好在已经进入了中段，再弹一弹就能够进入尾声。
可惜的是，不管再怎么小心，抽筋就是抽筋，根本没有第二次机会可言。
一旁时刻关注着场面动向的记者忽然松了口气，要是这位一直都这么完美，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采访了。
还是那位艾菲尔，她默默站到方卓的身边，等待着这位先说话。
“不去认真聆听这股优美的曲调，感受创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跑这儿来做什么？”
方卓刚一睁眼，就已经发现有人走到了他们身边。
对方的手上拿着话筒，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问问方卓的看法。
媒体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别人眼球，正因如此，后世才有像是震惊部，或是某某圈的天又塌了的这种文案出现。
艾菲尔也是如此，他们的专业人员，早就学会了这种手法，现在算是学以致用上了。
见艾菲尔既不走，也不说话，方卓便不再言语，而是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了杜凝儿的身上。
对方的素养还是高，虽然抽筋，但仍旧坚持着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弹完了整首曲子。
后面这一段肯定没有前面这一段来得好，但也足够其发挥。
等到一切结束以后，杜凝儿这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下台，默默留观众沉浸在自己方才的艺术水平当中。
“方卓先生，你对今天的演奏怎么看，刚才好像你提过这位的名字，想必关系应该不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