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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池鱼皱眉：“不吃吗？”
无视她这句话，沈故渊走过去，低声道：“你曾经问我，有没有法子可以帮你留住男人的心。”
池鱼拿了扁担和水桶，沈故渊什么也没拿，信步跟在她后头走。
以前他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的，没有人在耳边聒噪，天地宁静，十分利于修行。
想想知白要离开两个月，她深吸一口气，有了决定。
他要是没有被人塞下这不死药，是不是会少很多痛苦？
但，眼下她解脱了，他还没有。
缩了缩脖子，郑嬷嬷捡起地上的药碗就往外跑。
沈故渊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双眼盯着她看，眼里隐隐有光。
好奇地掀开帘子，池鱼挑眉。
“知白？”池鱼震惊地打量了一下书房，跑去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故渊抿唇，犹豫片刻吐出两个字：“赎罪。”
听他说了一大通，郑嬷嬷恍然点头：“您吃醋了啊？”
“那……”沈知白坐直了身子，侧着脑袋看她：“若是我与你之间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情，我没有救过你，没有帮过你，你还会爱我吗？”
“怕什么呀。”池鱼跺脚：“这是你的道观啊！”
“你让我冷静一段日子吧。”良久之后，他笑着看着她道：“这段日子，我出一趟远门，你暂且在府里等我，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若是没有爱上其他人，依旧觉得最爱的人是我。那……我就不会痛苦了。”
“为什么总要缠着我？”池鱼犹豫地看着他：“你喜欢我？”
沈知白走了，宁池鱼病了一场，郑嬷嬷被沈故渊扔进了主屋，硬着头皮照顾她。
为什么会这样呢？
“感情是靠缘分的。”池鱼无奈地摊手：“要爱上一个人，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要缘分。一个人，只要跟你有缘分，她再差劲你也会喜欢。但要是没有缘分，你就算是天神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说你明白吗？”
“放手。”池鱼沉了脸。
沈知白就絮絮叨叨地低声道：“很久以前你住在我家对面，咱们两家之间就只隔了一条洗衣的小水渠，你每每偷着翻墙出去玩，都会把带回来的好玩的东西藏在巷子里，还特别开心，以为没有人发现。”
“我今生是沈知白。”面前白衣的少年平静地道：“不是白若了。”
池鱼听着，微微咬唇。
“你这是什么问题？”池鱼哭笑不得：“除了你，还有谁？”
郑嬷嬷立马摇头如拨浪：“这个不行，这个我做不到，也没这个胆子。”
“呵。”沈万千不悦地道：“翻的是本侯的车。肇事的自然不会是本侯，这个道理你总该讲吧？”
“好。”摇摇头，她也不去想了，兴许是什么时候做过的梦吧，人经常有这样的幻觉，总感觉画面很熟悉，或者是东西很熟悉，应该都是做过的梦而已。
街上百姓都吓了一跳，沈万千也一个哆嗦，咽了口唾沫，有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看天上：“不会这么邪乎吧？”
池鱼不知道这一夜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沈知白不愿意见她，她端着午膳去书房，也被下人拦在了外头。
她没有犯错，她现在只想找知白问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池鱼迷茫地支起身子，看着他问：“你在说什么？”
以前听母妃说，爱不爱一个人，眼睛会说话。她不信，毕竟这么多年，遇见那么多人，她从未在别人的眼里看见过爱。
看她一眼，沈故渊冷笑了一声。
“知白……”她喃喃。
池鱼抿唇，犹豫再三还是道：“你最近好像是因为我才这么烦恼，你我已经是夫妻，按道理来说当没有隐瞒。我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改。”
沈知白抬头，目光眷恋地在她脸上流连，良久之后才低笑着道：“我没怎么，只是情绪有些控制不好，怕伤着你。所以不敢见你。”
“你不知道吗？”沈故渊道：“他们今日被静亲王府召回了。”
“气她傻，还能气什么？”沈故渊眯眼：“人都走了，她念叨也念叨不回来，还非得把自己弄得生一场病，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什么时候命没了都不知道！她是瞎了还是脑子坏了，沈知白到底哪里好？我这两日又给她找药材又给她熬药的，她看不见是不是？”
“沈故渊！”沈知白微怒：“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不是我祖宗，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沈故渊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吹风，白发未梳，就那么随意披散在软榻上，像一块雪绸。
满满两桶水，担起来有些吃力，池鱼将水桶盖子盖上，拿起扁担搭在肩上，很是费力地挑着水站直。
沈知白一边弹一边看着她笑。笑得温柔又宠溺，但不知怎的，池鱼瞧着，反而哭得更凶。依偎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沈知白抿唇：“要我休了她不可能，会伤到她，但我能离开两个月，这两个月之中。你要是能让池鱼想起你，重新爱上你，那便是我输，反之，我就不客气了。”
错的是他，亦或者说，是命。命让她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忘记了沈故渊，所以现在她说她爱他，想和他在一起。那要是某一天她想起来了呢？会不会怪他、恨他？
“朝中已经颁布了新的法令，夫妻和离，女子不等同被休弃，双方好聚好散，各自欢喜。”他看着她道：“你若是与沈知白和离，我便娶你。”
池鱼嘴角抽了抽：“你那么高，我比你矮一个头，这挑着会洒的！”
你看得出来个鬼啊！郑嬷嬷抹了把脸：“反正……您继续加把劲。”
上一世是宁微玉要他不死，大概就是想让他遭报应，把欠她的都在这一世还给她。只是她的算盘打得没那么响，再次遇见，她还是为他吃了好多苦头。
竟然有种很奇怪的安心的感觉？
心情正好的沈故渊并没有在意郑嬷嬷的奇怪举动，他掐指算着日子，眼眸微亮。
“啊不是。”反应过来自己失言，郑嬷嬷打了打嘴巴，严肃地道：“您现在是有夫之妇，自然不能与别人有感情。”
“你……”看着她这表情，沈知白半垂了眼：“你现在最爱的人，是我吗？”
池鱼睡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有支拨浪。
“她是傻的吗？”旁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沈故渊点头：“不要脸就不要脸吧，你这次走了，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什么时候来拿都可以。”
“可……”
沈万千气恼地道：“碰巧而已，你得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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