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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唤的人领会其意，为为难难地转身去要银子了。
太阳一点一点偏移，申吉和地虎去了城外营中，甄芙便在官驿的院子里等着那买布的银子。
大约是城主家离官驿很是遥远，
待那要银子的人再次出现在甄芙面前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他那本来平整的肩袖不知为何却鼓起一个压不下去的大鼓包。
像是被人抓着不知扭了多长时间留下的。
他眉眼不展地把一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交到西瓜揪手上，西瓜揪又赧赧地，两只手十根指头捧在一起，捧到甄芙面前，手似乎还不好意思地抖了一抖，“嘿~仙子，当是够了。”
甄芙接过碎银子，很给西瓜揪面子地笑了笑。
够不够的，就这么地吧。
“实在是难为城主您了。”甄芙客气道。
“不为难，不为难！”
“不为难，那能不能再来点？”
“呃……”西瓜揪垂着赔笑的脑袋猛地一抬，那小揪便跟着一跳。
甄芙赶紧笑笑，“玩笑的，玩笑的！”
“呵，呵呵……”
甄芙带着几个小煤球去往昨日那位扯着嗓子喊的成衣店。
一个肤白貌美飘飘然的仙子，带着几个破破烂烂、乌漆麻黑的小煤球。
一到门口便被那布贾认了出来。
“呀！这位仙子姐姐，我说今儿一早我这左眼皮就一直按不住地跳，果不其然是您赏光来了。”
他说着，大小眼便在甄芙身上扫了一遍，“您是做长裙是吧？长裙好看，长裙隔您身上就是那仙女下凡，女娲在世，那……”
布贾想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赞美女子漂亮的比喻，却被甄芙一句话噎了又噎。
“老板，不做长裙做短袄，短裤。”
短裤？
大小眼布贾不由地在脑袋里臆想出两条白嫩如荑的美/腿。
“哦~”一声悠长地回应，那只小眼一挑又道：“短袄短裤也好看，俏皮、喜人又……”
“给这几个小煤球，一人做一身。”
“咳！”
给这几个小煤球？
最高的不足三尺，剩下的两尺。
短裤、短裤？
“不用多好的布料，透气凉快的麻布就行。”甄芙一展手掌，将手里那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露了出来。
短裤，短袖，三两尺的，又不用太好的布料，这有什么赚头。
大小眼眼睛一疲，看了看那块碎银子，似乎是在脑袋里敁敠了敁敠，半晌后不似刚刚那般欢喜地点了点头，道：“勉强能够。”
“那辛苦老板。”
大小眼将碎银子捏在拇食指之间，举在太阳光下看了看那丝丝银光。
苍蝇也是肉啊！
随后便是一叹，转身去叫伙计：“来给这几个小叫花子量体。”
最大的小煤球听到对方唤自己小叫花子，不服气地喊他：“大小眼快点，我们一会儿等着要穿呢。”
平常这条街上的大小商贩，都叫几个小煤球小叫花子，几个小煤球也为他们各自起了不同的外号。
比如大小眼。
平常怕挨打不敢明着叫，这会儿有仙子姐姐撑腰，知道他们动不了手便大着胆子回击过去。
“哎！你个小叫花子！”大小眼知道自己眼睛一大一小，但活了这么大还没谁明着这样叫自己，随即作势举手吓唬小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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