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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还礼,默默转身离去,眉头紧蹙,似乎还在思量宋楠的话。
“这……岂有这种写诗法?”杨廷和瞠目道。
朱厚照噗的一笑道:“简直胡闹,少小离家老大回,老了回来难道变的男女不分不成?”
“哈哈哈……”朱厚照和刘瑾张永等人都快笑疯了,指着宋楠道:“你……你……你……”
宋楠告辞离去,刘瑾面色阴沉,宋楠一句“比当酒店掌柜的强多了”之语,犹言自己出的这些玩乐的主意毫无意味,这是在当面指桑骂槐了,刘瑾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刘瑾躬身道:“太子爷不是一直想过过当掌柜的瘾头么?奴婢在后院搭了个酒肆,太子爷要不去当当掌柜的去?”
李东阳诧异道:“今日太子没有进学?今日可是十九单日,是太子进学的日子呢,此时午时未至,便已经结束了?”
宋楠笑道:“遵命,下回来的时候,卑职教太子爷玩些好玩的东西,比当什么酒店掌柜的可强多了。”
身边众人拱手称是,纷纷往大明门外行去,六部办公之所便是在皇城大明外东侧。
……
朱厚照喜道:“好,那我等着。”
宋楠摇头道:“卑职不去了,太子爷,卑职提醒您一句,玩归玩,乐归乐,学还是要学的,杨廷和也许会减少学业分量,但太子殿下也需得学时用心,也不枉卑职根杨学士撕破脸皮;要知道,卑职今日可算是得罪杨学士了,杨学士是内阁阁老所荐,若是他禀报阁老们,我这不是连阁老们都得罪了么?”
朱厚照似乎不太懂,眨巴着眼问道:“这句是什么意思?后宫佳丽跟铁杵有什么关系。”
也许真的该接受宋楠的建议,好好的考虑一番如何针对太子进行讲学,不然太子学不到本事,自己也辜负了首辅李东阳的期望,皇上若是查问起太子的学业来,自己也无法交代。
现如今,李东阳荐自己为东宫少师,这便是给他机会了,可是自己却陷入迷茫之中,对太子的学业束手无策,这岂不是要教恩师失望么?
朱厚照想了想道:“说的也是,你是为我好,便是为了你今日这番苦心,我也会好好进学;上午玩一会,午后我让小谨子去请杨学士来讲学便是。”
宋楠又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朱厚照兴高采烈的道:“好好好,叫大伙儿都去买东西去,我当掌柜的,宋侍读也来,替我当账房先生,小谨子小永子高凤你们几个当跑堂的伙计,咱们乐个一天。”
杨廷和忙道:“不不不,是另有原因。”
宋楠也觉得玩笑开得过火,这可是拿皇家开涮,别无端惹了祸事出来,忙道:“对,随口一说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宋楠笑道:“所以叫戏谑之作嘛。还有这个:‘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恩师!”杨廷和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前去恭谨行礼。
宋楠拱手道:“恭送杨学士。”说罢眼神暗示呆若木鸡的朱厚照等人,朱厚照明白过来,起身道:“送杨学士,杨学士辛苦了。”
杨廷和站在路边踌躇,宫内阳光明媚,四下里温暖如春,花坛上的小草芽也露了尖,他却完全无视这些,垂头皱眉不已。
宋楠见这架势不由皱了眉头,自己今日的行为岂不是在纵容太子顽劣么?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本以为朱厚照是被学业压迫的过重自己才出来跟杨廷和说那些话来,现在倒有些后悔了。
杨廷和这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正是文华殿正南方的内阁公房围墙之外,圆门内的一排排公房便是三位阁老在宫内的办公场所。
“这不是廷和么?怎地站在此处踌躇?”有人在花坛对面的侧道上高声道。
今日宋楠说自己的教授方法不对,说什么填鸭式的教授,想想自己十几天来做事心切,倒是确实有那么一点填鸭之感,自己恨不得一夜之间便让太子殿下满腹经纶,可事实上,事与愿违。
杨廷和离去之后,朱厚照一蹦三尺高,拉着宋楠的胳膊道:“宋侍读,有一套啊,三言两语便将杨廷和给说跑了,哎呀,我还担心他会翻脸给你好看,厉害厉害。”
朱厚照笑的打跌,指着宋楠道:“这……这……岂有此理,这不是无情无义么?好好的一首长恨歌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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