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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追究,往后也不会再如从前。
夏良朴从她这一问中确定了答案,又见李之宜小心翼翼,于是他小声拜道:“臣拜见公主,不知此时可方便行礼?”
李之宜赶紧说:“免了免了。”
她从来不喜欢那些理解,眼下又要隐藏身份,当然不能受礼。
夏良朴说:“是。臣刚才听到公主殿下的名字,与慧云公主的名讳相似,除皇家之女,臣不知何人敢如此起名。臣刚才看公主的护卫,见旁边有一位公公。”他瞄了一眼老卢,继续说,“所以才敢如此猜测。”
李之宜很满意这个答案,鼓掌说:“你很有眼力。比你准女婿强多了。本主跟他认识这么久,他竟然硬是没认出来。”
夏良朴恭敬地说:“公主过奖。”
李之宜说:“本主跟袁天青是朋友,不必多礼。对了,你带着这么多东西,恐怕不太方便跟我出去,我这有钥匙,你把东西先放下。”
她把钥匙扔给老卢,再交给夏良朴。
夏良朴接钥匙时简直惊愕,他很纳闷,公主怎么有袁宅的钥匙?
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吗?可若不是,公主怎么会用准老丈人、准女婿称呼他们?
不容多做猜想,他先去开门。
把东西搬进去。里面有一堆西瓜、哈密瓜和茶叶,还有装在袋子里的辣椒,一路拉到长安,路上诸多波折,可不容易。
李之宜见过辣椒,茶叶,没见过别的。她抓了一把茶叶,闻了闻,这才知道什么叫好茶。这就是碧螺春?难怪袁天青看不上东郊的茶。
她咳咳两声,说:“夏大人,请问你女儿夏琼在哪?”
夏良朴回道:“臣来的仓促,琼儿因要顾念家业,暂时没跟来。来年才来。”
李之宜叹道:“那倒是可惜了。常听说她才貌双全,一直想见她呢。”又一叹,把话题扯到正事上,脸不红心不跳地交代道,“那个,这些茶叶本主很喜欢,父皇也很喜欢,就不要往屋里搬了,回头直接送进宫里。”
皇上和公主要的,夏良朴忠君爱国之人,当然毫无保留。他立刻招呼人,把茶叶收拾好,甚至还问:“殿下,西瓜和哈密瓜您要不要?”
李之宜没吃过这些瓜,不知道其中美味,拒绝了。还说:“其实也不用全都送去,你给袁天青留两罐。他这个人,懒惰又嘴刁,若知道茶叶被本主抢了,肯定要抱怨。都是朋友来着,本主总不能以势压人?是吧?”
夏良朴更摸不着头脑了,这公主这么好说话的?本着忠君爱国的思想,他一切都听指挥,取出十斤茶,说:“这就够了。”
李之宜不再多言,对老卢招招手。
老卢比夏良朴还听话呢,麻利地把事办了。
好嘛,从巴城到长安,一路奔波运了这么点东西,都进了门了,被截胡。这事传到袁天青的耳中,不抱怨绝不可能。
但李之宜不怕,因为她是公主。
怎么?他还敢说公主的不是?
李之宜说:“那好,咱们去东郊。他见了你们,肯定很高兴。”
夏良朴相信是这样。只是从李之宜口中听到这话,太奇怪了。想也无用,眼前这人是公主,他暗叹一声,又暗自祈祷一番。
几辆马车出城,一路赶往东郊。
不快不慢,抵达时不早不晚。
李之宜带着众人进去。正巧有一些之前没混进去的书生,也跟着进去——李之宜等人没注意人数,而夏良朴等人不清楚情况……
远远地看见王福春,李之宜跟他招手。王福春一扭头,看见了夏良朴一等,竟然还有他媳妇。赶紧跑过来,见礼道:“老爷和少爷来了。”
李之宜说:“袁天青在哪儿?”
王福春说:“公子刚从水坑回来,应是去厨房了。”
于是一行人都去厨房,一见面,无限欢喜。只可惜,夏琼没跟着来。
既然来了,大家顺便吃顿饭。
跟这里的工人一样,各自取大锅饭一份,有羊肉闷大豆,酱菜,管够的葱油面,和蛋花汤,共四种。各选一点,初尝之下,别有风味。
可若是吃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李之宜只取一点儿,陪着大家吃吃也就罢了。夏良朴父子虽觉得味道甚美,但他们守礼,不敢贪吃,也只取一点。他们带来的人可就没那么含蓄了,正好肚子饥饿,又逢这美餐一顿,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通,也算别有一番风景。
至于跟来的那些才子,也吃,却不为了吃。
吃到半途,拍案而起,怒斥道:“此地竟男女同食,野蛮无理,有伤风化。”
我去,这是谁啊?袁天青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几眼,等着看他们好戏,毕竟那边兵痞子一堆,连他自己都不大敢招惹。果然,有人撸袖子站起来。可他们还未发话,李之宜率先发难,骂道:“你们这些人,哪儿来的?”
才子们各报姓名,都有响亮名头。
李之宜听不懂,记不住,却会总结,说道:“原来都是混进来的。”
怎么混进来的?她约么想起来了,所以不追究。对老卢一招手,便要将他们扔出去。才子们大声斥责。可在这里,他们的道理屁用都没有,根本没人搭理。才子们因此大声叫嚷,将他们与谢晨光比斗之事说出来。
一才子说:“我等在郊外碰到谢十郎,因仰慕而求一比,谢大家与妻子双宿双飞,不欲接战,故言,‘凡能胜此中才子,可与吾斗诗。’我等这番前来,虽失望于尔等伤风化之举,但其因是欲胜你,袁公子,你只需一败,我等自会离去。”
谢十郎即是谢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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