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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关虎入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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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鲔眯起眼睛。他太了解这个&34;同僚&34;了:当年李轶能为个校尉之位出卖结拜兄弟,如今为权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李轶眼睛一亮:&34;陛下的意思是&34;

&34;封他个显赫的虚职,再赐座豪华府邸。&34;刘玄得意地摸着下巴,&34;就像就像把猛虎关进金笼子!&34;

朱鲔若有所思:&34;妙计!封他个破虏大将军,听着威风,实则无兵可领;再给个武信侯的爵位,面上风光&34;

&34;再把他的府邸安排在皇城边上!&34;李轶兴奋地接话,&34;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34;

三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刘玄想的是:&34;如此既显朕宽厚,又能把这祸患放在可控之处&34;

朱鲔盘算着:&34;刘秀失了兵权,朝中就再无人能与我争权&34;

李轶暗喜:&34;没了兵权的战神,还不如条看门狗!看他还怎么威风!&34;

&34;不过&34;刘玄突然皱眉,&34;这封赏总得有个由头?&34;

&34;昆阳之战啊!&34;李轶拍案道,&34;反正王寻、王邑都死了,功劳还不是随我们说?&34;

朱鲔阴测测地补充:&34;正好堵住那些老臣的嘴,免得他们说陛下刻薄寡恩。&34;

&34;好!就这么办!&34;刘玄拍板,突然想起什么,&34;对了,他的府邸要特别安排&34;

李轶会意,阴笑道:&34;臣认识个工匠,最擅长在墙里装暗格&34;

朱鲔轻咳一声:&34;李将军,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34;

次日朝堂上,当刘玄宣布封赏时,刘秀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34;臣谢主隆恩!&34;刘秀跪伏在地,声音激动得发颤,&34;陛下如此厚爱,臣定当肝脑涂地!&34;抬头时,眼中竟闪着&34;感动&34;的泪光。

李轶在旁边小声嘀咕:&34;这眼泪怎么跟水龙头似的,说开就开&34;

朱鲔捅了他一下:&34;闭嘴,看戏。&34;

只见刘秀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活像捧着失散多年的亲儿子:&34;破虏大将军!武信侯!&34;他突然转身对满朝文武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34;诸位同僚,今晚我请客,醉仙楼不醉不归!&34;

邓晨在队列里差点笑场——好家伙,这表情管理比现代爱豆还专业。

&34;臣还要特别感谢&34;刘秀突然深情款款地望向李轶,&34;若非李将军在昆阳之战时&39;坐镇后方&39;,臣哪有机会立此大功啊!&34;

李轶脸色顿时像吞了只苍蝇。谁不知道他当时吓得躲在粮仓里装病?

朝堂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刘玄赶紧打圆场:&34;爱卿啊,你的新府邸就在皇城边上,朕特意选的&34;

&34;陛下想得太周到了!&34;刘秀感动得又要下跪,被刘玄一把拦住,&34;臣每天都能来给陛下请安了!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再来个宵夜&34;

朱鲔眼角抽搐:这特么是请安还是查岗?

退朝时,刘秀像只开屏的孔雀,逢人就炫耀:&34;王大人看我的新绶带!&34;&34;李尚书摸我这侯爵印手感多好!&34;活像个刚拿到压岁钱的孩子。

走到宫门口,他还特意拉住守门侍卫:&34;兄弟,从今天起叫我武信侯啊!&34;说着往人手里塞了把铜钱,&34;沾沾喜气!&34;

转角处,李轶酸溜溜地对朱鲔说:&34;瞧他那嘚瑟样&34;

朱鲔眯起眼睛:&34;不对劲,昆阳战神怎么会这么肤浅&34;

而此时&34;肤浅&34;的刘秀刚回到临时住所,关上门瞬间变脸。他面无表情地把侯爵印往桌上一扔:&34;呵,想用金笼子关老虎?&34;

邓晨从里屋转出来,递上一杯茶:&34;演得不错,就是最后撒钱那段有点浮夸。&34;

刘秀接过茶杯,突然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34;二姐夫,你看见李轶那表情没?跟生吞了只活蛤蟆似的!&34;

&34;别高兴太早。&34;邓晨压低声音,&34;明天开始,你每天要去给刘玄请安三次&34;

刘秀笑容一僵:&34;我刚才是不是演过头了?&34;

窗外,一只乌鸦嘎嘎飞过,仿佛在嘲笑这场荒唐的封赏大戏。而远处的新侯府正在张灯结彩,活像一座精心打造的金丝牢笼。

御书房内,刘玄把赵萌唤进来,问他道:“武信侯平日有无异常?”

“回陛下,未见异常!”赵萌垂手回道。

“他平日都做些什么?”刘玄问道。

“访亲问友,天天喝酒庆祝。”赵萌如实回道。

“就没有一丝伤心悲戚吗?”

“没有!”

“好了,盯紧点,有异常速速来报!”

御书房内,刘玄焦躁地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倒了案几上的茶盏也浑然不觉。朱鲔和李轶垂手而立,屋内只听得见刘玄靴底碾碎瓷片的刺耳声响。

&34;都一个月了!&34;刘玄突然转身,冠冕上的玉串剧烈晃动,&34;那刘秀天天宴饮作乐,连丧服都不穿!这正常吗?啊?&34;

李轶眼珠一转,凑前半步:&34;陛下,臣倒有个试探的法子&34;

&34;快说!&34;刘玄一把抓住李轶的衣袖,力道大得差点扯破锦缎。

李轶压低声音,活像条吐信的毒蛇:&34;臣与从兄李通,当年可是刘縯刘秀过命的交情&34;他说着露出怀念的表情,眼底却一片冰冷,&34;刘秀九岁丧父,是刘縯一手拉扯大的。长兄如父啊陛下!&34;

朱鲔突然冷笑:&34;李将军这是要讲古?&34;

&34;非也。&34;李轶阴恻恻地笑了,&34;刘縯生前最挂念的,就是给弟弟说门好亲事。阴家的丽华小姐,可是他们兄弟俩求了阴识三年才定下的姻缘&34;

刘玄眼睛一亮:&34;你的意思是&34;

&34;陛下若突然下旨赐婚,&34;李轶做了个收网的手势,&34;守孝期间娶亲是为不孝,若他推辞便是假意绝情;若他欣然接受&34;

&34;便是真的大义灭亲!&34;刘玄兴奋地拍案,随即又迟疑起来,&34;可万一他&34;

李轶突然跪地叩首:&34;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此计不成,甘愿受罚!&34;抬头时却瞥向朱鲔——这招既能除掉潜在政敌,又能打压朱鲔一派,简直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