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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发呆的艾薇问 :“ 什么幻想快乐派对 “
“ 没什么 ,“ 洛林说 , 意识到声音重了 , 又放轻一些 ,“ 你饿了么 可以
没有说完 , 松旭给艾薇打来电话 。
他刚刚照顾好松锋 , 后者一直在吐血一一昏迷一一吐血一一昏迷中反复起伏 , 作为弟弟 , 松旭义不容辞地陪伴着 。
“ 但我现在也想看看你 ,“ 松旭大口喘着气 ,“ 你醒来后 , 咱们还没见过面呢 。 听郁墨说 , 你腕骨伤得很严重 , 我找了三种生长剂 , 你要不要试试
一一现在我能去看你吗 “
“ 对不起呀 ,“ 艾薇小声 ,“ 我现在已经不在基地里了 …“
“ 你回家了 “ 松旭惊诧 ,“ 没关系 , 刚好 , 我也很久没见到叔叔阿姨
t,
“ 不是 ,“ 艾薇编了谎言 ,“ 老师带我转院 , 去了更好的军区医院 ,
只是可能要保密 … 对不起呀 , 松旭 。“
“ 没关系 , 没关系 ,“ 松旭舒了一口气 ,“ 是洛林老师对吗 他说话那么恶毒 , 还那么健康 , 肯定挨过不少打 , 认识很多优秀的医生一一 “
“ 只要你能恢复就好 , “ 松旭鼓励 “ 不用想太多 , 我以你为骄傲 1 “
通话到此结束 。
郁墨转身 , 看洛林 :“ 所以你明白 , 为什么我喜欢松旭参与 、 却坚决不想要你加入了吗 “
洛林一言不发 , 手中的枪抵上郁墨的额头 , 正中眉心 。
“ 别耍花招 , “ 他说 , “ 否则我会在你大脑中植入些不能剥离的芯片 。“
郁墨微笑 : “ 什么芯片 “
艾薇说 :“ 呃 … 可能会是些重口 gv 之类的吧 , 我猜的 , 老师看起来会用这种方法羞辱你 。“
郁墨不笑了 。
他脸色苦白 , 不再说话 。
他们在零点准时抵达新安全区的边界 。
察觉到是洛林的车后 , 对方甚至没有要求出示 “ 进入荒废区证明 “, 轻松地放洛林离开 , 还关切地问他 , 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务要执行
洛林
颉首 , 他刻意给对方看了腕上手表的时间 。
「 是啊 ,“ 他说 ,“ 否则 , 我也不至于在凌晨一点离开了 。“
对方毕恭毕敬地目送着洛林的车远去 , 待车晃晃悠悠行驶到荒废区时 , 洛林才低头 , 重新将时间调回零点 。
艾薇明白了 :“ 您确定能在一点前拿到出入申请 “
一一所以洛林做了两手准备 , 为了节省时间 , 先伪造一份假的出入申请进荒废区 ; 私下里 , 又拿到真实申请 , 配合着用手表时间 “ 误导 “ 负责人 。
夜间值守的人没有看洛林的申请书 , 事后哪怕有人举报追责 , 他的人
工记录表上 , 也是洛林在凌晨一点离开 。
她说 :“ 我还以为您是那种正直 、 特别守规矩的人 …“
“ 正直和固执还有些区别 , “ 洛林说 , “ 如果我死守规矩 , 现在的你应该还在为申请进入探险队准备材料 。“
艾薇默默地低头 。
她发现 , 自己也不是那么了解洛林 。
另一个洛林在她面前一点点展开 , 像一幅浸在水中的拼图一一由她开始努力地一块块拼凑 。
他有特殊安慰人的逻辑 , 嘴巴锋利 , 但心肠也不是那么古板 ; 他其实很大度 , 甚至算得上宽容 …
洛林的腿骨 , 她的骨头 。
他多次严肃地告诫艾薇 , 告语他们 , 要珍惜身体 , 移植后的肢体永远不如天然的更好一一这足以证明 , 洛林其实很厌恶肢体移植 。
他很喜欢原本的身体 , 一个追求完美 、 追求极致的人 , 在适应新腿的时候 , 夜里该有多少次为损伤的腹难过 他会多么痛恨那个截掉他的腿 、 杀掉他朋友的人工智能
可洛林很清明 , 说这件事和她无关 。 甚至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所想 , 用语言来开导她的自我谴责一一
他不仅不怪她 , 还将她当作同样的受害者 。
哪怕她身体里还有他的骨头 。
“ 老师 ,“ 艾薇抬起头 , 她主动问洛林 ,“ 我现在的骨头 , 还能重新取出来 , 做您的腿骨吗 7“
洛林皱眉 :“ 看来的确不该让你和郁墨太近 , 他的傻气已经影响到你了 。
“ 不是 …“ 艾薇说 ,“ 既然我的骨头是您的 , 那 , 如果我有一天忽然间死掉一一 “
“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 洛林打断她 , 面色很差 ,“ 还是睡不着 、 故意找我聊些愚蠢话题来接受批评 “
艾薇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
夜晚的探险车中没有开太多明亮的灯 , 温柔的灯光下 , 她的表情让人无法说出重话 。
她太单薄 , 太脆弱 , 太美好 。
怎么能脆弱又坚韧 。
单薄又美好 。
洛林目不转瞧地看着她 , 除却作艾之外 , 两人第一次对视这么久 , 从彼此眼睦中 , 都看到自己一一一个不高兴 , 一个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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