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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斋正如它名一般贩卖各种文玩古物,亦是有屏风柜架等物,且都不是凡品,能买得起这里物件的必定都是非富即贵的,而那座围屏上的画虽不是名家名作,但那围屏的框架以及底座却是上好的梨花木,放在这多宝斋倒也合适。
当然,价格也不会便宜。
两人进入多宝斋,因是午时,多半人都在家中午睡,店里人不多,掌柜的便坐在柜台后算账,见有人进门立刻上前询问,因应淮气质卓绝,所穿衣服布料也是极好的,自然备受欢迎,掌柜满脸堆笑的询问有什么需要。
宋心慈拿出应淮先前给她的皇城司腰牌,那掌柜一看便吓的面色僵硬,连忙说自己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不曾违法乱纪。
“你别慌,我们此次开是想问掌柜的是否记得相府的二夫人?”
“记得记得,二夫人时常到小店里买购买物什,四天前还从店里买走一座围屏。”
“我们想问的正是这座围屏。”宋心慈道,“那围屏并非你多宝斋所做,对吗?”
“对对,啊,不对不对,是我们店里自己做的。”掌柜慌乱改口,却在接触到应淮锐利冰冷的目光后膝盖一软险些跪地,连忙垂下头站在一边。
宋心慈微微压低声音:“你可想好再回答了。”
这话一出,掌柜哪里还撑得住,膝盖一软直接跪地:“小人,小人万不敢再说谎,那座围屏是一位年轻书生送来的,围屏虽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可上面做的画却实在不怎么好,便是放着也该是无人问津的,小人是生意人,自然是有利才会收来卖,可那书生却说只放在这里,待卖出去之后再给他付钱便可,且愿意分一半的钱给小人,小人这才应下的。”
“先头的几天看的人挺多,但都因为上面的画而放弃购买,唯独二夫人过来一眼相中,二话没说便付了钱。”
宋心慈和应淮同时抓住掌柜话中要点,便是卖这围屏之人乃是个书生模样的人,也正好验证先前宋心慈的猜测,她便再次问道:“那书生可有说过他的名字?”
掌柜的拧眉思索,好半响之后才说:“那人好像说他姓……姓宋。”
“宋阔?”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卖掉的钱可有给他?”
“已经给了,他留了住址在这,二夫人付过钱后第二日我们便着人送去他家里了。”
“有住址?给我瞧瞧。”两人都未曾想到这次宋阔竟然留下住址。
拿到宋阔地址,因距离较远,应淮便临时租用一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一路过去。
“宋阔每次出现都只留下名字,从未留过地址,便是连相貌都无人能够说得清楚,这次竟是留下住址,只怕也是有意留下,引我们过去的。”
应淮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眉头微蹙,面露不悦,不知想到了什么。
因距离稍远,宋心慈打了个呵欠便靠在车壁上合上眼皮打算小憩一会儿,不多时就发出均匀呼吸,应淮看她睡的熟,小小的脑袋巴掌大的小脸随着马车一摇一晃的甚是可爱惹眼,他不由的扬起嘴角,忽又见她眉心轻蹙,像是有什么不高兴事,便伸手摸了摸车壁,只觉咯手的很。
他轻轻拖起她的小脑袋放在臂弯,在让她身体斜着靠在自己怀中,虽然这样他的手臂会很累,但她却可以睡的舒服。
果然,睡梦中的宋心慈像是找到极为舒适的港湾般舒展眉心,扬起嘴角,睡的更香甜了。
到地方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应淮小心翼翼叫醒她,睁开朦胧睡眼,宋心慈揉着眼睛瓮声瓮气问:“到了?”
“嗯。”应淮轻哼一声,声音微微发颤,宋心慈转头看他,发觉他脸色僵硬,手臂垂在身侧一动不动,“你怎么了?”
“无事,就是手麻了。”
“手麻?”宋心慈眨眨眼,想着这一觉睡的虽时间不长,却睡的极沉,因她对睡眠环境要求极高,便是困倦到极致也需睡的舒服才能安稳,自己睡的这般沉,竟是在他怀里睡的。
思及此,宋心慈小脸微红:“那我给你揉揉吧,很快就好。”
“别动。”
宋心慈动作比应淮最快,已经抓住应淮手臂轻柔,那被万蚁噬咬的酥麻感顿时让他紧抿唇角,强行维持面色不变。
好在酥麻的感觉很快缓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眼前的院落红墙绿瓦,看起来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并非穷民。
宋心慈上前敲门:“有人吗?”
好半响里面才传出一道声音“来了”。
宋心慈蹙眉,这声音好生耳熟。
朱红大门打开,宋心慈应淮抬眼看去,随即皆是诧异不已,宋心慈更是指着他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