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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急，我吃完就过去。”
众人对此见怪不怪，杜雁函就是这种人，有自己的一套生活规则。他喜欢的时候可以三餐正常，午睡两小时。他不喜欢的时候也会废寝忘食，为一个疑案抓破头皮。
大家都知道他更喜欢调查那些独行侠式的罪犯，最近这些案件都应该归楚鄂警探调查，要不是他人没有分身术，闲下来的杜警探一定不会碰这个案子。
通往食堂的路上，杜雁函见到同样为此来总局开会的辛警探和他的搭档。
“你的学徒怎么不跟你一起？”
杜雁函偶尔也非常好说话，他回复道：“他现在对这个职业有些小小的迷茫。”
“哦，可以理解，”辛炳志拿着托盘点点头，“小楚的那几个学徒也是这样，不过小赵还是很聪明的，要不要帮忙梳理梳理？”
沈经用胳膊推了推辛炳志。
“咳咳，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如果真有需要的话。”
没料到杜雁函会说这种话，他一时绷不住表情，露出了个震撼橘子的表情：“他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了？是不是因为上次没有送他去洗胃？”
沈经又推了推自己的搭档。
“我是说，”杜雁函眨了眨眼睛，“听嫂子说，你按摩很有一手。”
“……”
杜雁函端着半满的托盘离开。
“他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难道你真的想去兼职盲人按摩？”
“……你小子，什么叫盲人按摩？！”
能接着吃食堂而没有任何阴影，足以见得沈经的确有一根粗壮的神经。但再粗壮的神经在面对杜雁函这样的人时也得绷紧。
自从那一年杜警探的妻子过世，他整个人就变得危险至极。
他很清醒，但也近似于一个精神病患者了。
辛炳志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这么多年了，少爷终于会开玩笑了。”
回到临时办公室，杜雁函一眼就看见摆在案头的卷宗。并不是什么山火案，也不是什么陈年旧案，而是关于杨枚案的一些古旧材料。
坐在他对面的并不是他的搭档，而是一个同样只能用临时办公室的人，一名按理来说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这个案件的辅警。
陶源有些腼腆和紧张，他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文档。
“张局说，明天早上之前要把案件的疑点解决掉。”
杜雁函拿起桌上的杯子去接了一杯咖啡：“他怎么跟你说的？”
陶源低下头：“没有，是刚刚有两个队长进来，见您没来，要我帮忙带话，原话就是说，张局明早要没有问题的文档。”
“哦，”杜雁函翻动着文件：“他们摆在这儿的？”
“嗯，”陶源顿了顿，忽然鼓起勇气，“是，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案件才对吧，那个，我，我能不能——”
“那要问老陈了，”杜雁函抿了一口咖啡，感觉苦涩的味道在喉咙到胃部的跑道上奔驰，“如果你想尽快转正，还是不要在我这里费工夫了。”
“是……是。”
陶源肉眼可见的颓废了下去。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会心软的好心人。
杜雁函又瞥他一眼，接着光明正大一边吃饭一边翻起卷宗。既然文件在这个时候送来了，那沾上菜油就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