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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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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苏星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辰辰,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舞蹈,对不对?”

“不是!我没有想去参加,我只是…只是把它留着”话一出,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辰辰,你父母的事情并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你没有错!”说完,苏月红只是把报名表递到了她的手里,苏星辰握住的指尖微微泛白,她真的没有错吗?明明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母这么恩爱幸福,后来便只有争吵,还记得那一天,她兴高采烈得跑回家,想告诉父母她比赛获得了第一名,可等来的却是一片狼藉,父亲醉醺醺地坐在满是杂物的客厅中,看见她手中的奖杯,一把摔碎在地上。

那时候的苏星辰被吓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不断后退,他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质问她:“是不是你也要像那贱人一样想离开我啊?那你滚呀!都给老子滚,小贱种早知道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听着父亲对母亲和自己的辱骂与诅咒,她闭着眼睛,用手捂着耳朵蜷缩在角落,苏成国发疯似的不停摔打着身边的东西,不时还会有重物砸在她的身上,苏星辰闭着眼睛在心里祈祷:“可不可以有人来救救我。”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清醒地等到父亲冷静下来,或等到有人进来拯救她,苏成国丧失理智,将一个玻璃杯砸在了她的头上,一股热流从她的额角流了下来,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幸亏辱骂摔打声惊扰到了邻居,苏星辰才能获救。

苏星辰母亲出身文学世家,不仅中外文学贯通,琴棋舞画更是了得,虽不顾家里反对嫁给苏成国后,生活清贫,但在培养女儿方面却不吝啬,因此,苏星辰自小便在母亲的培养下学习各类乐器和舞蹈。

而随着妻子的背叛,苏成国想用极端的方法消除苏星辰母亲的痕迹,后来便不再支持她学习舞蹈,甚至厌恶看到有关舞蹈的东西,因此苏星辰也不得不选择放弃。

“姑姑,不用说了,我并没有打算参加!”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语毕便随手把报名表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辰辰,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苏月红朝垃圾桶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走出了房间。

苏月红走后,苏星辰坐在椅子上良久,整洁的白纸早已经皱成一团,沾上肮脏成为垃圾,她语气苦涩地喃喃自语:“别说跳舞了,恐怕现在连身体都不完全属于我吧!”

苏星辰叹了一口气,把烦乱的思绪都抛在脑后,现在对于她来说,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掌握自己的生活是摆在眼前急迫的难题。

“你好!有人在吗?”苏星辰敲了敲锈迹斑驳的铁门,良久才有人拉开了一条门缝,露出眼睛朝外警惕的查看。

“找谁呀?”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是个年纪偏大的男人

“你好,请问是苏安乐的家吗?我是她同学。”昨日听见蓉妈的话,她决心前往苏安乐的家一探究竟,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你找错了。”语毕男人就准备关门

苏星辰在多番打听下,才好不容易找上门来,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打发,她急忙想着用手挡住,里面的人没预想到她的动作,门边重重地砸在她的手指上。

“啊!”苏星辰甩了甩被夹的手指,疼得眼睛直冒泪水。

“我了解安乐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看看叔叔阿姨”她边说着边捂着夹得通红的手,眼角泛着泪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男人握住铁门的手紧了紧,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进来吧,屋里有药。”

进入屋内苏星辰才发现男人看上去年纪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大,头发半白,弓着腰,屋内采光不是很好,即使是白天也是暗沉沉的。

“自己把药擦了,就走吧!”男人拿出一个纸盒,里面装着一些跌打损伤的药物。

苏星辰一边拿着棉签沾上药水给红肿的手指上药,一边偷瞄周围的环境。

“叔叔,我是安乐的同学,她的事情我很遗憾也很难过,但我觉得安乐不会希望叔叔啊姨太伤心。”她试探着男人的态度,尽力拖长时间,想着能不能获取更多信息。

男人低眸,眼神中透露着哀伤,但很快又冷着脸朝她说道:“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关心,也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走吧!”话到这里,苏星辰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只能起身准备离开。

“安乐,我的安乐”这时一个妇人从房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头发凌乱,手里怀揣着东西,她一看见苏星辰就立马抓住她的手臂。

“安乐不要走,不要走”妇人哭道。

苏星辰下意识感到惊慌,但冷静下来后发现,妇人精神状态有些恍惚,男人看到这一幕,眼角泛红地过来拉她的手。

“老婆,清醒一点,她不是安乐,我们的女儿已经…已经死了。”男人梗咽地说道,纵使刚才的他再冰冷无情,此刻也透露出失去女儿的悲痛。

“不,我的安乐怎么会死了呢,我的安乐就在这,她就在这,安乐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妇人情绪失控,身体随着哭喊声下滑,但手依然紧紧抓着苏星辰的手臂。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她连忙用手扶住妇人的身体,安慰道

“真的吗?”看见她点头回应,妇人才慢慢停止哭喊,挂着泪水,咧嘴朝她笑。

“安乐不走啦,安乐不会离开妈妈身边了。”妇人喃喃自语,苏星辰心头一涩,扶着她说道:“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妇人点点头,乖巧的像个小孩。

好不容易哄着她躺下,可她却不肯闭上眼睛,生怕苏星辰下一秒就会消失,苏星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到她手中死拽着的东西。

“我可以看看吗?”妇人没有说话,只是朝她咧嘴笑,拿过来才发现,妇人攥着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舞裙,朝镜头露出笑容,圣洁又甜美。

“妈妈希望安乐永远幸福快乐。”原本精神恍惚的妇人,此时正慈爱地理着“女儿”额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