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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自己，这些她总归是要还的，不是她自己还就是暮寒还，也不算太亏。
晏清音不能让她死在自己的眼前了，甚至还需要看着她。
乔岁开始还清醒，到后来慢慢睡懵了。
在她的意识里，她梦见晏暮寒坐在她的身边，对她说，“小姐，别离开我。”
乔岁原本有些混沌的大恼似乎在一瞬间之内清醒了许多。
她的爸妈还有她哥陪在身边尽孝，但是暮寒在这里，谁都没有。
乔岁也想回去父母身边，此时却也不能完全忍心舍弃暮寒。
因为纵然他之后再爱上旁人，这个旁人要是秦愫不就又和书中一样了吗？
乔岁有点难过。
她强行让自己打起点精神。
不想让晏暮寒一个人面对这个他并不喜欢的世界。
而现实中，晏清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颊泛着高热的红晕，双唇动了动，喊着一个名字。
“暮寒……”
这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撒娇的意思，给人一种有根羽毛从心尖上拂过的痒意，和刚才那架势截然不同。
这种时候还喊着暮寒的名字啊。
说什么不在乎，这分明就很在乎吧。
男欢女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晏清音心里有种十分奇异的感觉。
他的手放在一边，不小心和她的手相碰。
细腻柔和的触感，晏清音并不排斥。
方才的杀意，渐渐消弭，如今觉得，若有一个人能带给他几分情绪也还不错。
晏清音想起第一次见到魏如雪的场景。
她脚步翩翩、轻盈。
可她早就知道自己所剩寿命无几，恐怕命不久矣了吧。
晏清音虽不喜欢她，尤其是她那张随时都可以惹怒他的嘴，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和旁的女人不太一样。
他接触到的女子，旁的也不过说过几句话，和她同龄些的，就只有芷妍。
但是芷妍和她，完全没有可比性。
晏清音唇边挂着笑，“魏姨娘啊，当真，是个妙人。”
这时候，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进来吧。”
席卿推门而入。
晏清音头也没回，就知道来人是谁，他玩笑着调侃，“就这么放心不，怕我吃了她？”
席卿皱了皱眉，觉得他这个说法怪怪的，他确实没这么想，道，“我只是担心她若真咽了气，会耽误您的大事。”
晏清音笑道，“放心，我不会被她几句话影响。”
他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和笑意。
说来，先前说魏如雪长得一般当真是错了。
现在看来，她这张脸大概就很受男人喜欢。
加之她玲珑通透，擅长把握人心，这样的女人，如此懂得左右人的情绪，会很容易能拿捏旁人为她所用。
可惜，在他这里并不适用。
有胆识，会忍耐，有魄力，她若是个男人的话，想来不会是个简单角色吧。
可晏清音记得，魏如雪明明是青县之人，那里洪涝多发并不富裕。
那样一个地方，还是长在深闺院中，身子还差，这种条件，能养出这样的人么？
这让晏清音心中对她的兴趣和好奇加深了不少。
不过，暂时还有更重要的事。
“东西，送到暮寒手中了么？”
席卿颔首。
晏清音谨慎道，“还是要多做一手准备，这样吧，帮我去驿站，将北燕四王爷请来，我有事要请他相助。”
席卿知道他做事一向求稳妥，抱了抱拳。
晏清音看了一眼乔岁，他对这个女人还挺感兴趣的，若是暮寒死了只要他有要求，他可以让这个女人活着。
他有办法让拉长一个将死之人的寿命，虽然活着会很痛苦，但那也是活着。
虽说对于弱者，死亡便是解脱，但是一个有趣的弱者，留着逗逗闷子也可以。
而且，他也很需要一个这样的试验品，对他们医术上的研究，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