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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素摸索着，抚上裴九枝的胸膛，她摸到了淡淡的血痂，应当是昨晚被她抓伤的。
乌素的双眸失焦，在她的眼底，隐隐有旖旎之色泛起。
桌上放着一杯倒好的温水，而他昨晚被自己割伤的手掌，已被人包扎好了。
在乌素声音响起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渴望的是什么了。
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带出一点清俊出尘的弧度。
她是妖……如此靠近人类，真的好吗？
而此时，另一枚珍珠耳饰，正被另一人攥在手心，轻轻摩挲着。
“我……不知……”乌素的手指屈起，在门上划出一道难耐的弧线。
昨夜屋里的灯油已燃尽，灯芯恹恹地垂着，清晨一点朦胧的光线落在他的面颊上。
他半抱起乌素，唇还落在她的颈间，往前走了几步。
一件都没有少，她长舒一口气，又侧过头，摸上自己的耳垂，准备将珍珠耳饰取下来。
她耗费自己少得可怜的法力，隐匿身形，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鲜血汩汩而落，疼痛让他冷静些许。
她起了身，将自己遗落的衣物拾起，却没什么力气，浑身都软软的
她踮着脚，脚尖堪堪支撑着自己，大半的重心却靠在他的身上。
她习惯身边的一切都妥帖整齐。
裴九枝身后的地坪窗外，是被夜风吹动的鲛绡纱幔与湖面光景。
就像生物天生会觅食，植物破土便会逐光。
她她她冒犯了昨晚来观澜阁的贵客…应该是冒犯吧？她想。
手掌在床榻上划过，裴九枝手指夹起了一枚珍珠耳坠。
屋内点着一盏晦暗的灯，裴九枝看不清她的模样
裴九枝醒来时，那散发着迷幻香气的床榻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一夜，近乎无眠。
裴九枝：“……”他没法走。
裴九枝与她只有一门之隔。
“砰——”门被关上，他将乌素的双手举起，按在头顶。
乌素的手指按着他吻过的地方，将自己的前胸的衣襟裹得更紧了些，遮挡昨晚的痕迹。
他静默地站在临水的窗边，仿佛一尊神像。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裴九枝问。
乌素的眉头皱起，她的手扣在门上。
“我不下去，要走，你先走。”
“我想，见见你，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可以开门吗？”
中了旖情香的两人在肢体相触的这一瞬间，已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她讲人类的礼数，于是，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两人沉默许久，乌素没力气推开门，裴九枝一直忍着没给她开门。
她觉得自己要趁这团雾气没醒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她还想留在靖王府里继续打工。
——应当是宴会上那位贵客，他周身蒙着一层让人不能接近的雾气。
——
最后，乌素触到裴九枝受伤的掌心，这不是她伤的。
“下去——”他冷着声对乌素说。
夜晚的灯很暗，在模糊光影里，他记得她，右胸下有一颗痣，他咬了一口。
乌素临走前，给裴九枝倒了一杯温水。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眼下的状况，只能生硬地说。
她摸索着在屋里寻来药膏与绷带，为他将伤口包扎好。
他撑起自己的身子，胸前有被女子抓出的淡淡血痕，他披上外衫，将暧昧的痕迹盖着。
她的脊背顶着这扇不会再打开的门，微微颤抖。
啊，她真是个该死的妖怪，竟然伤人了，乌素捂着脸，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