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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三姑奶张歆韵正想如何处置徐怀新和涂艳花的事情。
不成想,昨天晚上徐大管家竟找到老太爷道:“当下兵荒马乱,小的要去东北查看粮食专列装车情况,再将粮食亲自押运回津沽。”
张国泰老太爷一听,觉得徐大管家很有责任心,当然特别高兴,便嘱咐道:“一路顺风顺,多加小心!”
张歆韵心想:徐大管家,这个老狐狸是在耍花招。
徐大管家与涂艳花苟合的事,对张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张歆韵也只好忍气吞声先将此事搁在心里了。
最令张歆韵对张国泰老太爷反感的是,他竟然在女儿的楼下安排了两个家丁整天转来转去,说是保护她是安全……
过了些日子,刚查完自家几个店铺回家的张国泰正坐在堂屋喝茶,琢磨着战乱时期不确定因素给粮食生意带来的危害和影响时。
张府突然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佣人禀报道:“老爷不好了,咱家从东北准备运回津沽的专列,全部被东北国军军队和警察局查封了!”
张国泰闻听此言,赶忙问道:“这是为何?”
佣人周大贵走近张国泰,右手捂在嘴边小声道:“老爷,听说是因为粮内藏毒!”
张国泰一听这话,脸上当时就没了血色,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周大贵赶紧将老太爷扶到里屋床上休息……
老太太颠着小脚,来到床前看到老太爷这副模样急忙对周大贵说道:“快,快去请同仁堂的苏大夫过来!”
周大贵赶紧答应道:“是夫人,小的就去请苏大夫过来!”
周大贵说完便急急匆匆跑出屋子,去请大夫了……
张国泰长叹了一声道:“不用,不用请大夫,不用大惊小怪!”
粮内藏毒、大东家张国泰病倒的消息马上在张府内部传播开来,小玲也马上将此事禀报给了张歆韵大小姐。
正在因徐怀新和涂艳花而郁闷的张歆韵,听到这一消息更是吃惊非小。她心想:真是家门不幸,祸不单行啊!
张歆韵虽然心里恨老太爷,但那毕竟是生她爱她的父亲啊!两个哥哥不在家,一旦老父亲倒下,她张歆韵就必须撑起这个家……
张歆韵让小玲帮她从衣橱里找出裘皮大衣,又从鞋橱内找出平时很少穿过的长筒皮靴,准备去看望父亲。
正在这时,就听大门外传来了尖利烦人“滴滴滴”的汽笛声,而且听到了嘈杂的喊话和咚咚的敲门声。
已穿好衣服的张歆韵正要和小玲下楼去,只见梁婶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啊……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那个领头的有点眼熟,他说今天一定要见小姐!”
张歆韵眉头紧锁,心想会是谁呢?她顾不上去看老父亲,直接和小玲走向大门。张国泰安排的那两个“保镖”自然也跟了过去……
来到大门前,正有几个家丁在门口拦着想直接闯入宅院的那位带兵的军官。因为双方实力悬殊,眼看那位当兵的头头就要带兵闯入张家大院了……
正在这时张歆韵带人已站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上了。张歆韵紧闭双唇、杏眼圆睁,定睛一看:当官的,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双不怀好意的小眼睛,正在台阶下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张歆韵脱口说出:“是你——姚填海。”
姚填海有些得意地接话道:“张大小姐,眼力不错,在下不才正是姚填海!”
原来姚填海,通过关系又花了不少钱在国民党中买了个连长,打着张家有通共之嫌的旗号领着一个连的国军到张府搜查。
张歆韵毫不畏惧地质问姚填海道:“姓姚的你拥兵自重,私闯民宅是何居心?”
姚填海故作高深地晃了一下脑袋道:“我怀疑贵府,有通共之嫌!”
张歆韵义正辞严道:“你凭什么说张家通共,证据何在”
姚填海又晃了一下脑袋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众所周知,在校期间你与归国学生亲密无间,赤化无数青年,这就是证据。”
说着姚填海跨前一步扶了一下大了脑袋一圈的大檐帽,又抻了抻那身不太合身的军服走近张歆韵,嘴角颤了颤咽了下口水,脸上挤出令人厌恶的坏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歆韵,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保证你这辈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通共之事既往不咎!”
张歆韵憎恶地看着眼前这位恬不知耻的无赖,她跨前一步双手叉腰骂道:“姓姚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
姚填海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喘着粗气紧盯着三姑奶发怒的俏脸,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歆韵深呼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道:“看来这世道真的是君子作福,小人作威啊!”
接着她面对姚填海妙语连珠地讥讽道:“姓姚的你记住,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作福福至,作威祸随;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姚填海恼羞成怒道:“张歆韵你,你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竟敢辱骂国军!”
张歆韵冲姚填海冷冷一笑斥责道:“国军有你这样的败类,定是祸国殃民!”
姚填海气急败坏地看了一眼手下,吼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走!”
姚填海手下,正欲动手抓人……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烟尘滚滚,又听到“滴滴滴,滴滴滴”汽车喇叭声由远而近,数十辆大小军车,荡起尘土飞扬、一并向张府驶来,只见一辆辆军车上的大兵个个训练有素、身手矫健,他们跳下车来,瞬间将张府团团围住。
这支部队整齐划一、行动迅速、犹如天兵天将,在场之人都被这气势给震慑住了!
这时有人已经禀报老太爷,张国泰咬着牙被佣人扶着走屋子,老远一看这阵势,嘴里喃喃道:“通共、贩毒——吾张家大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