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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纸飞机正中窗口，丢在了刚吃过饭的黎暖儿脚边，把她吓了一跳。
黎暖儿捡起了那个用田字格叠成的纸飞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纸飞机展平。
『语文:将第二十五课古诗两首《回乡偶书》、《赠汪伦》抄写三遍。』
『数学:抄写乘法口诀表两遍并背诵，周一检查。』
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迹，下面还画了一个小哭脸。
是他吗
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黎暖儿攥紧了手里的作业纸，心头一阵苦涩。
“妈妈，有没有看到我的纸飞机，那张纸上我还记着作业呢。”
黎川走到小窗口前，一改平时的方言，用普通话询问着杂物间内那个可怜女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用手指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争取第一次见妈妈就给妈妈留个好印象。
黎暖儿听到外面清亮的童声，内心挣扎。
心中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小黑人:生他不是你自愿的，你不用尽母亲的义务，天生的坏种，早晚也会变成和那些村民一样的人，不用理。
小白人: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他现在就是个小孩，用心教教他会是个好孩子的，他还没见过妈妈呢。
黎暖儿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走到了窗口，打算见一见那个孩子。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为了看自己不得不踮着脚的白胖小娃。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华。”这个名字听听就好，不要当真。
“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择c项。”黎暖儿脱口而出。
“啥”黎川忍住接话的冲动，小脸抽了抽。
“没什么。”黎暖儿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妈妈的”
“同学说的，二虎说他妈妈被爸爸关在地窖里，明天由奶奶送饭，我看到奶奶往这送饭了。”
“你还挺聪明的。”黎暖儿苦笑。
“那当然了，我去年一年级期末考试考了第一名！”来自原主的炫耀基因作祟，这么重要的大事，当然要让妈妈知道。
黎暖儿:……
“妈妈我记作业那张纸刚刚被我叠成了纸飞机，不小心丢到你那里了，老师布置的语文作业我忘记了，妈妈你能告诉我不”
黎川可怜兮兮的看着黎暖儿，让黎暖儿有些母爱泛滥。
好小孩，真会长，但凡你有一点点像李存发我都不可能搭理你。
“语文作业是《回乡偶书》和《赠汪伦》抄写三遍。”黎暖儿回想着刚刚在纸上看到的内容，回答道。
“《回乡偶书》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妈妈我都会背呢！”时间差不多了，黎川听到了罗春妮盛菜的动静，敌军还有五秒钟到达现场，得赶紧溜。
“妈妈，我下次再来看你。”
黎暖儿呆呆的坐回杂物间的角落里。
“少小离家老大回……”
不知不觉自己都来这里九年了，还能回家吗黎暖儿垂眸不语。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