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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秋末冬初的时候,天气渐渐转凉,我和郑云州都穿起了棉衣。班里的同学有的早上来的很早,会带早饭吃。郑云州一直都知道我不爱吃早饭,每天晚上回去时都会叮嘱我第二天要好好吃饭。我总是嘴上答应着,实际上依旧会多睡一会放弃吃饭直接上学。
久而久之郑云州也摸透了我的习惯,会偶尔给我带面包和牛奶。有一天我们在班里,是体育课。但是外边很冷,有的人选择在班里看书,有的则是在班里睡觉,还有的在班里悄悄谈恋爱,比如我们。
他正蹲在我身边,把手搭在我的右腿上,抬头跟我说明天给我带包子,问我吃什么馅的。这时北边的一对情侣听到了,那个女生跟她另一半说,我也要吃。那个男生看着她无奈的说好,我心想,还真是爱比。
这时,郑云州前面的一对情侣也说要买包子,我一脸黑线。想着,就没点创意么,别人干什么他们也学。就像我经常说的那句话,郑云州做的一切都是原创,别人做一样的就是模仿。
我拉着他,悄悄在他耳边说,买几个就行,你可别和他们攀比数量什么的,吃不完浪费的是他们。他眼睛里亮晶晶的,跟我点点头。
晚上我们牵着手走在昏暗的路上,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好看,最难得的是很温热。这对一到冬天就手凉脚凉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宝藏。郑云州也经常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兜里,然后他的手也揣进去,握着我的手,他说这样就不冷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学校的时候他还没来。把书拿出来做着数学题,没一会他来了。从书包里拿出几个包子,还有一杯热豆浆。包子是我很喜欢的酸菜馅,还有肉馅。我心疼他一大早折腾去买,就让他一起吃,然后分着喝了豆浆。胃里暖暖的,我还和他说,吃了早饭确实舒服啊。他瞟了我一眼说,那你还不听话。我说才不,还是睡觉重要。
等我们吃的差不多,另外两对才姗姗来迟。果不其然他们都买了很多,他们四个人也没吃完,两个女生还责怪买太多了。看着他们剩下的包子,我只觉得我真明智,有什么可攀比的呢。难道爱意的多少是靠数量决定吗,可笑。郑云州每天关心我的早饭,他们只是突发奇想而已。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羡慕过别人。
我很喜欢郑云州的耳朵,一点点招风耳,侧面看又很小巧秀气。有时候他蹲在我这里跟我说话,我就趴在桌子上,侧过头摘下眼镜跟他说话。那时候还没人夸我眼睛好看,包括他。他喜欢我只是喜欢我这个人,外表他没有那么在意。当然,我那时也没有给他丢脸,是一个乖乖女的模样。
侧过头跟他说过,总是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喜欢摸头这个爱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因为觉得郑云州很可怜,为了不让我累,每次都选择蹲下迁就我。他没谈过恋爱,只是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爱我,他真的很好。和他在一起觉得幸福,大概是我们两个都是恋爱脑吧,为对方着想,宁可委屈自己一点。
郑云州的耳朵很可爱,很容易红。偶尔我跟他说话离他近了些,他的耳朵就会红。有时候趁人不注意,我会亲亲他的耳朵。有几次还把他吓了一跳,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害羞。没想到男孩子的耳朵也这么敏感。
我很喜欢抱着郑云州,特别喜欢在北边的时候,他来,站在我面前。我的手放在他校服外套里边,环着他的腰,同样的摘下眼镜,侧着头把头埋到他的腰间,觉得很治愈很治愈。郑云州的怀抱很温暖,虽然他很瘦,但是不单薄。是阳光少年,而不是精神小伙。他穿校服很阳光也很青春。有人说性格缺什么就喜欢什么样的人,确实,我内敛,郑云州阳光外向,我喜欢他。就像阴暗角落的小孩见到了阳光一样的渴望。
每次因为不在一处觉得难过的时候,只要在没什么人的早上这样抱抱他,我差不多就可以挺一上午。然后中午一起走,挺一下午。晚自习之前去老地方拥抱再挺一晚上。南北排分离的时候,我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有时候同桌会去南排郑云州那里坐,因为他后边是她朋友,这时候郑云州就会过来坐在我身边。当然,仅限周日无人看管的自习。
记得之前和他是朋友时,最喜欢每天上午第二节课大课间的二十分钟,因为会统一下去做操。男生一列,女生一列。有时候我会和他站在左右,看着他和刘鹏孟听搞怪,看他笑,余光千百遍,都是他。最喜欢旋转,可以看他的背影,可以让他看到我的背影。
有时候他会和李雪正好站在左右,李雪在我前面不远,看她红着脸偷笑,盯着他背影,我怒火中烧,却又没资格发泄。庆幸他转身也不看她背影,但是又难过,是不是他也不看我的呢。
直到有一次,他在我旁边跟我说,刚才你转身动作错了,我很开心,他看我了。我一直很欣慰的是他不和别人暧昧。就连之前和李雪闹也是因为觉得她插足另一对,有点勾引那个男生的意思,他气不过跟她闹,却笑意不达眼底,也是勾着她和他闹,而不是让别人看起来是他和她闹。我想,郑云州好有心机。又问他,万一她真看上你了呢。他说那我也不会看她一眼,让她得不到,哈哈。我心里说着郑云州狗,却还是嘴角笑意。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在一起之后我又想起这个事,问他,那你之前每次都找我一起走,不怕别人说你吗?他说,你是朋友。我又想起图书馆那次,问他,那时候问你别人误会了怎么办,你真的不怕我被误会毁我名声吗?他说一是对不起没考虑那么多,二是如果真的被误会那就在一起,我会对你负责。三是我想大学就好了,男生和女生一起玩也可以是朋友。我问,你那个时候真的想和我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他说当然,朋友还是近点好。
现在我知道他那时是单纯的把我当朋友,但是也跟他说,就算你那时毁我名声,我也不用你对我负责,我不会让一个不爱我的人对我负责。
他看气氛不对,赶紧说,宝宝,但是还好你跟我说了。不然我可能一直以为对你是朋友,而错过了一直没有在一起呢。我想想也是,就不纠结以前的事,转而庆幸自己的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