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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姣姣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才不想去！我又不会骑大象！”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又有宫人来传话：“公主，皇帝叫您。”
这个宫人继而将身子转向颜九渊，姿态却是更谦卑了：“小千岁。”
俞姣姣新奇地听着这个称呼。
小九，九公子，颜大人，小千岁。
颜九渊在逐渐走向权力的顶峰。
但他却依旧谦卑地跟着俞姣姣身后。
“公主，奴与您一同前往。”
皇帝的气色吓了俞姣姣一跳，他清瘦了许多，有了白发和皱纹，以手掩唇剧烈地咳嗽着，容色黯淡，让她很难把面前之人，和以前那个单手就能把她捞起来的父皇联系起来。
“圆子来了。”皇帝露出了笑容，这一瞬间仿佛又让俞姣姣回到了十年前。
她的母后两年前故去了，皇帝的心神仿佛也被她带走了，迅速地苍老了下去。
“是团子。”俞姣姣一边更正着，一边想要上前，为她的父皇捶捶背。
“你在那里就好。”皇帝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蒲团。
他也染上了肺痨，万不可传染给自己最珍爱的女儿。
他看向俞姣姣，她长得真的好像年轻时的皇后啊。
梓童在等朕呢，待朕完成最后一桩心事，就去九泉之下找你。
皇帝拿出了一摞厚厚的画像：“姣姣，父皇这次是想问你，你也快成年了，有没有心上人呢？”
见公主脸色微红低头不语，他又继续问道：“父王自会为你选一个如意郎君，已经在提亲之人中筛选了一番，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今年的探花郎年方二十四，是内阁首辅之子，为人谦和。”皇帝说着，差宫人将画像递给俞姣姣。
颜九渊侍立在一旁，自然看到了画像中人，模样较自己相差甚远。
袖子下的手指将手心抠出了血，他阴暗地想着，他们年岁也一样，如果自己能参加科考，又怎会落得下风？
“太过文弱。”俞姣姣把画像还了回去。
“那你看看这个呢，这是西南王的小儿子，他愿意放弃王子的身份，入赘到公主府。说起来，他还是姣姣的熟人呢。”
皇帝又拿出了一张画像，上面的正是成年版的阿黑。
画像十分传神，他依旧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眉眼俊俏又冷峻，不复十年前的怯懦与阴翳。
入赘吗？俞姣姣可耻地心动了一瞬，还是拒绝了：“父皇，其实我之前在菩萨面前起过誓，不打败外蒙，不考虑儿女情长！”
俞姣姣：“小九，我说的对不对？当时你也在场！”
谦卑躬身的颜九渊，慢慢露出一个美丽到勾魂夺魄的笑容。
他抬起头，肯定回答：“是。”
皇帝居然也露出了快慰的表情：“吾女有志气！”
但他紧接着又摸出一张画像：“这张还是你二哥托人送过来的。说蒙古出了一个能号令狼群的英勇少年，成了新的蒙古王，派使臣传话若是公主愿意和亲，他即刻带领蒙古六部归顺朝廷。”
画像上的少年笑容狂妄不羁，手中拿着一支重弓，身形流畅潇洒。
这下俞姣姣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只可惜路途遥远，父皇舍不得姣姣吃苦。”皇帝说着，把画像一股脑地都塞给了俞姣姣，“你自行定夺吧，七日内给朕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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