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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精神一振,听人说赵德喜昨日来过,这小子莫不是赵德喜的探子?
她打开了纸。
“人之初,性本善……”
是一篇字大如斗的三字经,字迹稚嫩。
颜九渊苦涩地低下头:“这是公主叮嘱我写的,她反复强调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阿兰姑姑,我处处敬您,您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公主的小衣被他平整熨贴地藏在胸口贴身处,行动间那里摩擦着,仿佛一支细细的笔,在刻画着纹身,让他产生了他是公主所有物的错觉。
他那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的心脏都因此跳得更快了,颜九渊忍痛能力极强,反而增添了一份难言的兴奋之感。
阿兰是皇帝派下来暗中保护公主的暗卫,不同于一般宫女。因此她多了几分心高气傲,在公主殿并没有什么人缘。
反倒是颜九渊凭着极好的相貌和悲惨的身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情。
颜九渊拖着一条残腿,哽咽着离开了,即便被误解,却还是来到小厨房,不忘给小公主煮茶和牛奶。
侍女小萍和小宁忍不住来安慰他。
颜九渊却是温柔地笑着:“没关系的。两位姐姐,我昨日找人买了桂花糕,滋味极好,还请尝尝。”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笼络着人心。
一番忙碌后,颜九渊准备妥当,路过院子中那个大南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它是不是换了位置?
他天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颜九渊蹲下,轻轻打开了南瓜的盖子。
里面空无一物。
但和小衣上一样的淡淡香气,隐隐残留在南瓜里。
颜九渊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继续朝上书房走去。
刚来到俞姣姣身旁,小团子就笑盈盈地递给了他一碗玫瑰圆子羹:“小九快喝,还热呢,我特意让他们早上新做的。”
带着玫瑰花瓣的汁水上洒上了甜蜜的干桂花,颜九渊不喜甜,但还是全部吃掉了,公主总是想着他,哪怕是一碗甜汤。
只是抬起头,却看见俞姣姣捧着一个大瓷碗,给她的每一个哥哥都来上了一勺,甚至连旁边这个冷冰冰的、中了言蛊的黑衣少年也有。
俞姣姣似乎是察觉到了颜九渊的情绪,踮着脚在他耳边说道:“小九,你不一样。”
“你的那份,是我跟着小厨房的嬷嬷一起搓出来的哦!”
其实不是啦,俞姣姣只是看着好玩跟着捏了几个小圆子,根本不知道在大锅里跟着沸水滚到哪儿去了。
但颜九渊果然露出了开心之色,他小心地拿出一份大字,交到俞姣姣手上。
“还是小九好!”俞姣姣一边夸奖着,一边把大字放到了夫子的讲桌上。
“可是小九,你的字和我的字也不像啊,夫子查出来怎么办?”俞姣姣小脸都皱起来了。
“公主,您只要说,昨日手痛,是用左手写的即可。”
除了左撇子,所有人用左手写的字都是一个字体。
颜九渊和俞姣姣对视着,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
直到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翻看着桌子上的作业,突然加重了语气:“公主,你怎么交上来六份一样的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