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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来跟着他们到了另外一个山村，比她原本待的地方更加贫穷破败。
男人叫林桂生，原来的老婆死了。
女人叫林梅，是他的续弦。
他们的房子是泥土瓦房，狭窄且漏风。
旁边就是猪圈，里面养着两头猪，臭气熏天。
“你给他搭个床铺子。”林桂生随意吩咐。
林梅很不高兴。
林福来不敢说话，她怕说什么触怒了人家，会被赶走。
“过来！”女人语气很差，带着她到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煤油灯，里面还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霉味。
“就睡那边，记住了，以后要叫我妈， 叫他爸，知道了没！”她指着一张木板，上面铺了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林梅怎么瞅都觉得不痛快。
可是就算再不乐意她也没办法，谁让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好几年了都生不出来一个。
之前老林说要去弄个孩子来，她以为是什么小婴孩，那好歹还能养的熟，结果来了个这么大年纪的。
本身家里就穷，还要她白白给人家养孩子她凭什么？
“我知道了，妈。”林福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老的时候老梁已经教过她了。
她都知道。
“我带你出去割猪草，以后你就专门干这个。”林梅越看越是不耐烦。
林福来默默的跟着，没意见：“好的。”
林梅带着她就近熟悉了几个割草的地方：“以后就在这片地方，别想着偷懒，我们家里不养闲人。”
“我知道了妈。”
夜晚，屋子森冷的可怕。
可是林福来还是很兴奋，第一次有了栖息地。
即使味道真的不好闻，即使被子薄的不带一丝温度，她都觉得十分满足。
林福来本身就是天生地养。
换了个地方生活也没什么习惯不习惯。
林桂生起的很早，林福来每天跟着他们同一时间起来。
林梅会给她一点汤米粥，吃不饱，但是好过一点都没有，然后就让她去割猪草。
她喜欢做这个，因为只要动作快，还有很多自娱自乐的时间。
一个人跑在林间，是她从前没有感受过的自由。
就在她以为可以就这样生活下去的时候。
变故陡然发生。
林福来之前都是想厕所就在外面找个地方，这次尿急就在家门口直接撒了。
正好被干活回来的林梅看到。
女人本就不喜这个孩子。
现在看她一个男娃还要蹲着小便，也不等她穿裤子直接把人拎起来要教育。
结果看到她光秃秃一片，惊的一把将她摔在地上，扯着她的腿看了个仔细。
双手一拍就冲出去找林桂生：“林桂生！林桂生！个杀千刀的咱们被骗啦！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子是个丫头片子！我们被骗惨啦！”
林福来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她妈会这么愤怒。
她也不知道小子和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区别。
然而。
这一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因为那是深渊的依始。
林桂生回来的时候原本是不信的，这个婆娘本身就不喜这个小孩。
他总要亲自来确认一下，这一看居然真的是个女娃！
“狗日的老梁！他骗我好惨！”林桂生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林梅在一旁撺掇：“赶紧给送回去！”
“送送送！买断签了契！你当这是什么见得人的买卖！”
林梅满是不乐意：“难道就养着这个赔钱货在家里？”
“你个死丫头片子是个女娃怎么不早说！是不是跟那老梁联合起来骗我们钱！”林梅一把拧住林福来的耳朵。
原本以为她是个小子，林桂生喜欢，她不敢动，现在好了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她也没了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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