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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阳斜靠在床头。
男人贴在自己的侧边，手放在她的腰间。
伸手抬起他的手臂。
借着月光手指勾画，描绘出那纤细白皙的手。
触及手腕，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指印。
浅浅的粉凝聚到中间是一点深紫色。
轻轻拂过。
沉睡中的男人不自觉抖了一瞬。
她却没有停下动作。
按下自己的拇指，恰好的一个痕迹。
再按下自己的食指，又是一个恰好的痕迹。
一个个排下去。
每一个都是自己留下的。
何暖阳勾起唇角。
在暗夜里笑的肆无忌惮。
玩的够了，又沉下脸来。
开始不耐烦。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洛一放了很久没有动过的烟。
何暖阳有些犹豫，捏着手指，骨节泛白，僵持着久久没有动作。
最后她缓缓抽出一包，走到阳台上，拉上门。
隔绝了天地。
那张已经被习惯的藤椅被舍弃。
何暖阳环抱住四肢，缩在阳台的直角夹缝中间，脊背贴上冰凉的瓷砖，激起一个激灵。
咔嚓——
呼——
就像瘾者的药。
何暖阳止不住震颤的嘴唇有片刻的安稳。
把头埋进膝盖里面，单手高举着烟，一缕白雾随风飘远。
画面好像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突然微微颤抖起肩膀，隐忍又克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有多少的人眼泪，是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掉落，又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风干。
随着那一点点热蒸发。
腾空。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当晨光微熹，世界万物都在新生。
何暖阳睁开眼睛，里面通红一片。
意识慢慢回笼，她缓缓站起来，手脚皆麻。
强忍着不适，抓住栏杆，等那一股酸痛劲过去。
低头瞥了眼地上的狼藉，毫无情绪的收拾掉阳台上的残留。
然后悄悄的用清水擦了好几遍，再喷了一香氛才作罢。
在床边站立了一会儿，男人还在沉睡，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点发顶。
最后决定今天不陪洛一起床了。
又怕他起来找不到人会着急，何暖阳写了一张字条放在床头柜上。
她的状态有些不好，怕被敏感的男人看出端倪。
从衣柜里找了套运动服换上，刷了几遍牙齿，确定没有味道之后才悄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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