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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沉默地在秦淮的小巷里七拐八拐。
直到走进一条打着红灯笼的巷子，蓬头垢面的男人在这条街的第三间屋子敲了敲门，敲门的频率是三长两短。
杜重站在巷子口放风。
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佝偻的老太婆，她转着浑浊的眼珠子打量男人。
男人同她打招呼，“洪太婆，好久不见。”
洪太婆松了把着门的手，又扫了眼站在巷子口的杜重，用她那像是被火烧过喉咙的声音说，“都进来吧。”
男人朝杜重招了招手，杜重三步并两步过去，两人一道进了门。
里边是个不太大的院子，坐北朝南，东西两边共四间屋，正对面是个大堂。
里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了。
男人一进去，坐着的几人分分站起，拱手道，“杜公。”
杜公摆了摆手，“我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大哥的儿子，杜重！”
几人俱惊，纷纷转头打量杜重，紧接着齐声道，“杜公子。”
杜重回礼，“承蒙各位长辈不弃，杜重寄人篱下，受之有愧。”
男人给杜重介绍，“这几位都是杜家以前的老人，那年出事的时候跟着我去了外地做生意才逃过一劫。”
男人拍了拍杜重的肩膀，“这些年，苦了你了。”
杜重摇摇头，“血海深仇未报，杜重不敢言苦。”
男人点点头，“都坐，让我们来商量商量如何报这灭门之仇……”
今夜无月，漆黑的天幕像一口锅倒挂，远处屋顶上趴着四个黑衣蒙面人，他们紧紧盯着亮着灯的大堂。
最左边的开口，“我去回禀阁主，你们接着盯。”
剩下三人点头。
等最左边的走了之后，有人问，“听出他们讲什么了吗？”
“听不见，也看不清唇型。”
大堂内正在谈正事，角落里站着的洪太婆瞬间抬头看向三人方向，嘶哑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