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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审讯员质疑：……
还有这种爱干净又勤快的男人？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然后结婚的？”
审讯员问话一直都很平和，林亦依开始放松下来，进入情景露出笑颜，似乎陷入回忆。
“他救了落水的我，我被他的钞能力男子汉气概迷住，他对我一见钟情，然后我们就结婚了。”
审讯员要跟她绕圈子，她就可劲儿的绕，她描述地挺罗曼蒂克的。
女审讯员看着档案上的记录，见她戒备心软化，开始旁敲侧击，“你丈夫在外挣钱挺多的吧？”
划重点，掐字眼，在外挣钱！！
林亦依心中警铃大作，单手理了下不存在的挡视线碎发，给自己争取转换恰当情绪的时间。
林亦依轻叹，有点嫌弃的神情入木三分，“一般吧，嫁给他买个收音机都攒了小一年才给我买。”
这女同志可真是……
女审讯员皱眉：“你没工作，平时在家做什么？”
“晒太阳，散步，养生，吓唬邻家小屁孩，吃饭，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做点小裤之类的。”
女审讯员险些听不下去，她哪里是要问这些？
“我换个说法，你经常出门逛百货商店、副食品店、电影院吗？”
林亦依神色有些恹，自怜自叹，“电影院就去过一次，我嫁给他一年多，他居然就只带我去过一次。
更离谱的是他买电影票让我请他喝汽水，抠门的没边了。”
说到这，林亦依就握紧了拳头，虽然男人教她要比问话人更能兜不着边际的圈子，但她想起这事就生气。
“百货商店去了一回，买了香羔子，小日子用品和卫生纸。”
“副食品店去的多，差不多一月一次，就每月发票据的时候。
大多数都是去看看，过过眼瘾。
也是我怀了孩子他才对我大方点，你可不知道，我没怀孕的时候每天花了一分钱都是要记账的。
他每个星期翻着记账本给我一周的生活费。”
林亦依长叹一口气，似乎有些后悔嫁人一般，说话声也弱了些。
女审讯员眉毛差点打结，她家都是她管事，伸手问人要钱的生活可真是没脸面。
“我看你穿着打扮还有手表，你丈夫对你应该挺大方的吧？”
林亦依蹙眉，半慍半怒，“大方？除了身上这件宽松的外套，就没一样是他买的。
手表是结婚彩礼，他比我大好几岁，要这个都没有，我嫁给他干什么？”
她丈夫的抠门形象应该被她立稳了。
“我丈夫每月工资四十多块，一年就得四百八十块，他正式工作三年可不得有一千多？
除开花用怎么也得存一千吧？对我抠搜的厉害。”
女审讯员跟同事同时皱眉，不愧是大城市来的知青。
不想着共同奋斗，就巴着丈夫算计。
“你跟婆家关系处得好吗？”
林亦依嗓音懒懒，“一般吧，没怎么处，婆婆总骂我长得像妖精不正经。
我左脚先跨进门槛她都能找茬儿骂我几句。
在家吃闲饭没工作腰杆子硬不起来，只能挨训，我瞧她也来气。”
女审讯员趁热打铁，“跟婆家其他人呢？”
“还行吧，不过最烦的是小姑子，学我穿衣打扮，经常进屋拿我东西，丈夫后来带我进城住才少了些事端。”
林亦依借机表面立场，她跟赵丽丽的关系可是不和的，早就起了龃龉。
女审讯员迫问：“你跟她关系有多糟？”
“快闹到报警抓她了，不过婆婆赔了我东西，然后就息事宁人。”
提起小姑子的事，林亦依又目露不解，半信半疑道：“不过自从去年夏天之后小姑子倒是变好了。
特别的有礼貌，口味打扮都变了，也不翻人东西了，估计是女大十八变吧。”
事情好像有了突破口，女通讯员急道：“去年夏天？”
林亦依轻嗯了一声，点点头。
女审讯员追问：“说清楚点，什么明显变化？”
“具体我说不上，我没怎么跟她接触。
我丈夫让我离她远点，也不许她接近我，说她有点邪门。”林亦依表情怯弱，夫宝女十足。
“你丈夫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让你远离你就照做？
新时代讲究男女平等，你能不能有点个人判断能力？”
林亦依面上窘迫羞臊，心里却笑开了花，赵盛跟她说过的话全部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