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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姑娘这么看着，祁越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俯身把林半月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眼尾：“哭了？被吓到了？”
林半月垂下眼睫，蝶翼一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一片好看的阴影。
她紧紧的攥着祁越腰间的衣服，过了好半天，才颤着声音开口：“我差一点就撞上她了。”
林半月说的“她”是那个站在路中间的那个女人。
祁越没说话，摸着她脸蛋的手顿了一瞬。
林半月陷入很长时间的沉默，然后，一滴一滴的眼泪砸下来。
祁越刚开始没有发现，后来看到浴袍上有一圈一圈晕开的水渍，才发现小姑娘哭了。
“宝贝儿……”祁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伸手把她的脸颊抬起来，看着她。
林半月脸上全是泪痕，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往下掉。
祁越要是不管她，她其实可能会难过，但是不会哭，情绪不会奔溃成这样。
“那个司机……他……”林半月声音哽咽，说话断断续续的：“全身都是……血……我……”
“我……”
林半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只是眼泪大滴大滴的掉，最后情绪奔溃的抬手捂住眼睛。
祁越大约知道了，她应该是看见了那个司机跟那个女人车祸后的样子，她觉得是自己的错。
“半月。”祁越有些心疼，伸手把她捂着脸的手拉开，看着她的眼睛：“不是你的错，你正常行驶并没有违规交通规则。”
“是那个女的她自己没有遵守交通规则。”
林半月哭红了眼睛，眼底有些茫然。
是啊，不是她的问题。可是那个闯红灯的女的是个孕妇……
林半月闭了闭眼睛，可能是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她的眼睛有些酸疼。
“我知道了。”林半月伸手把脸上的眼泪擦掉，推开祁越的手，想从她身上下来：“我去吹头发。”
祁越看了看她，见她好像真的收拾好了情绪，点点头放开她。
吹好头发，林半月便回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闭上眼睛。
祁越晚上十一点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走到床边，看了看她，祁越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夜半。
林半月喊了一声“不要”后，猛地惊醒。
几乎在她话落后的一瞬，祁越也已经醒过来，打开他那一侧的台灯，跟着坐起来，皱着眉头伸手搂住林半月：“做噩梦了？”
林半月身子微微的发抖，攥着祁越衣服的手，指尖发白。
她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攥着祁越衣服的手才慢慢松开，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睡不着了，想起来看电影，你先睡吧。”
说着，林半月就推开祁越的手，要从床上下来。
这会还不到凌晨三点。
下雨的关系，夜色很黑，完全没有一点点光亮。
林半月伸手掀被子的时候，祁越伸手拉住林半月的手腕：“就在这看，我去拿ipad，等我回来和你一起看。”
说完，祁越掀开被子拢了拢浴袍，便出门去书房那拿pad。
林半月坐在床上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