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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到我们不是要准备成婚吗，我家那边说成婚前，夫妻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所以想着先搬出去。”
清风本就被吓到惨白的脸更白了。
她哆哆嗦嗦的低着头。
“不用搬出去，”闻淮序垂下眼睫，挡住眼里积蓄的风暴，“我们很快就要去兴庆了。”
“我们去兴庆成婚好不好？笙笙也想跟我一起去兴庆的，对吗？”
闻淮序走近，低头看向她手里的包裹，“看来笙笙已经得到消息了，收拾东西是对的，最迟七天后，我们就要出发。”
秦笙笙下颔紧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片刻，她冷漠道：“表哥，我不想去兴庆。”
闻淮序咬紧牙关，纵然早有预料，也难抵心脏细细密密如虫蚁啃噬的痛苦，“为什么？”
他问道。
“为什么不想去兴庆？兴庆条件虽然不如京城，但我会给你最好的……”
“但是我不想要艰苦地方的最好！我只想留在这里。”秦笙笙忍不住脱口而出。
像是一直以来的伪装陡然撕破了一道口子，像是平整光滑的铜镜上陡然裂开的裂痕。
她又哭道，“表哥，我是从那种地方过来的，我父母去世后我过得很苦，表哥……”
“我不想再去过那种苦日子了，我不想去兴庆，兴庆有毒虫蛇蚁，又有洪水，听说县令都被打死过……”
“所以呢？”闻淮序直直的盯着她。
“那我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秦笙笙都快有应激障碍了，她呆了一下，总觉得此情此景有种莫名的熟悉。
回过神来咬咬牙，“表哥就当从未见过我吧，表哥也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呵。”片刻之后，闻淮序才笑了一声。
“其实你说的爱我，说的只爱我是假的。”
“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你爱的也不是我，你喜欢的是我身后的权势，我身后的地位，喜欢的是闻氏未来主母的身份。”
“你对我笑，亲我，碰我，只是为了吊着我，让我爱上你，非你不娶。”
他面色沉静的说出口，把以爱为名的遮羞布彻底撕开，“你现在不想跟我一起走，是因为闻氏失了权也失了财，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受苦。”
“所以你要抛弃闻氏，你要抛弃我。”
秦笙笙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似乎没想到有人真的会不顾颜面将这些事情摊开讲出来。
闻淮序脸色没什么变化，在她说出她不想去兴庆的时候，他就恢复成初见时冷静淡漠的模样。
仿佛对她毫不在意。
秦笙笙倒不想露出真面目，但不想露又能怎样？人家都给你撕开了。
她只能道：“对。”
语气轻松，“表哥也别怨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我出身又不好，总得为自己多打算的。”
秦笙笙觉得他又不亏。
是，他是给自己花了很多银子，但这些银子不给她花，也要交给陛下，又留不住。
至于其他的，他也占了便宜了。
秦笙笙理直气壮道：“既然已经说开，那我就继续收拾东西了。”
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她的，给了她，就是她的，可跟闻氏没关系。
她要全部带走。